次听你们建议,如今你们倒是得寸进尺。竟然要做本官的主不成?岂有此理,这市场本官还真就要建起来了。你们都给本官退下!”
孙知府一脸恼怒,愣是将人赶出去了。
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蔡黄两人急匆匆的上了马车,快速离开知府府上,这才开始讨论起来。
如今两人才算是骑虎难下。
想要鱼死网破,还没到那份上。
可若是让他们建起市场,这瓷器所必然不如从前那样在瓷器业里一手遮天了。
“如何?”黄家主问道。
蔡家主摸着头上的汗,“到底是当官的,心中瞧不起咱们。”
“那是自然的。若是瞧得起,如今也不会让你我能有如今。”
蔡家主道,“明天再探探情况。”
知府书房里,孙大庆道,“爹,早晚要收拾了他们。”
孙知府摇摇头。
谢来道,“你收拾了蔡黄两家,日后也会有别的张家李家来取代他们的地位。蔡黄两家固然有错,但是更错的是没有一个规矩来束缚他们。”
孙知府看着谢来,心道有些事情还真的不能看年龄。“谢师爷,你觉得他们二人会如何?”
谢来还有点不适应这个称呼,总觉得不是在喊他的。
他道,“大人,学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定然会私下里威胁那些散户,即便大人建设瓷器市场,也不会让他们进入市场里面去的。没有商户,到时候大人的市场便是一个空架子。”
孙知府点头,他也想到了这一点。虽然他也有所安排,但是总觉得还不够周全。所以想听听谢来的建议。
“你可有什么办法,保证这瓷器市场建设起来?”
谢来早已思考过这方面的问题,他觉得这些商户常年受到瓷器所的管制之下,能有多大的胆子还真说不准。
但是他想到了一个成功的案例。
给老百姓分田地。老百姓就会勇敢的站起来反抗压迫。
给手工业者分铺子,这些人难道就不会为了自己的铺子拼一把?
“大人,学生建议,面向那些有手艺却无产业的人分铺子。这些人只要给他们产业,他们就能生产出瓷器来。”
孙大庆问道,“那这铺子白送出去?”
谢来摇头,“也不算白送出去。可以与这些分了铺子的商户提前签订协议,凡是在这铺子里赚的银子,都要交一笔保证金,用来还这铺子的银钱。”
谢来想在这云州府试试,能不能以另外一种形式收税。
“这与租金不同,租金是表示这铺子还是官府的,他们若是亏了钱,还要付租金。会有损失。但是学生提出来的这一点,则是在他们赚了银子的基础上,才交钱。且铺子是他们的,他们心中安心。更愿意来这里做生意。”
孙大庆道,“我怎么听着,有些像是农户交税。”
孙知府也看向了谢来。
谢来道,“学生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在为知府大人出主意,如何能让人愿意去市场里做生意,又能为府衙源源不断的赚银子。”
云夫子说了,难得糊涂。
商税这种得罪天下商人的事情,此时还不能过早的说出来。
要不然他担心自己被人暗杀。
孙知府摸着胡子。
从谢来这边,得到了一种全新的想法。
若是真如同谢来所说的这样安排,只要这市场存在一日,这些商户就能源源不断的给府衙交银子。
谢来补充道,“且这种模式还能避免日后市场生意红火之后,有人赶走商户,私吞衙门的铺子。”
孙大庆也跟着思考起来,然后高兴道,“谢兄,你可真是智谋超群,不愧是我爹看中的师爷。”
“我只是拾人牙慧罢了。”谢来道。
孙大庆道,“学谁的?”
谢来道,“忘了,可能曾经看过这样的书,我忘了。只是这些事情还记在心中。要用的时候,自然就想起来了。”
孙知府道,“你所提的这些倒是值得考虑。容本官再思量一二。明日看情况再议。”
谢来自然也知道不着急,因为明日还要看黄家人和蔡家人,以及那些行商的情况呢。
客栈里,来福都不敢一个人睡,跟着其他行商挤在一起,生怕自己被人暗杀了。
毕竟坏人财路可是要命的事情。
但是不办也不行啊,谁让这是自家的小弟第一次求他呢。
来福只能勇敢的承担起作为一个兄长的责任了。
当然,他没说自己害怕,而是和这些商人一起秉烛夜谈,共谋大事。
写诉求书的写诉求书,到处找人签字的,则四处奔走。
然后商量如何让这云州府妥协。
当然,其中也有人通风报信,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了黄家和蔡家。
于是这两家也是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