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都慌了心神,听到有人指挥,自然而然地便按吩咐行事。
而扶着裕郡王妃的夫人转头见发话的不过是个小姑娘,眼神中透露出不信任,满脸迟疑。
沈宝昭走上前蹲跪在裕郡王妃身侧,对着夫人说道:“我是大夫。
来不及解释,请相信我。”
那妇人见了沈宝昭一脸坚定的神色,便松开手,缓缓将裕郡王妃平放在地上。
沈宝昭从晴空手中接过金针,纷纷在裕郡王妃的郄门,内关,膻中穴落针。
慢慢地裕郡王妃的呼吸开始平缓。
随即又在太冲、少冲等穴位刺下,裕郡王妃的脸色渐渐不再青白。
沈宝昭额上也沁满了汗珠,施针完毕,再次探向裕郡王妃的脉象。
吩咐知客僧取来笔墨,细细斟酌开出药方递给王妃身边的夫人。
“十碗水煎出一碗药来,一日二次饭后服食。夫人若是信不过我,也可将药方给相熟的大夫先看看。”
那夫人接过药方,让身边的嬷嬷收了起来。
此刻,法华寺的方丈虚尘师父也匆匆赶来。他还在前殿讲佛法,便听小沙弥来报裕郡王妃在后殿发病。
立马跟着便来了。法华寺是皇家寺庙,若是裕郡王妃在寺中有闪失,他这个方丈难辞其咎。
而那位夫人显然对虚尘方丈更为信任,见到那白眉白须的老和尚一来便将他请到裕郡王妃身侧。
沈宝昭的金针还未拔出。虚尘先观察了下裕郡王妃的面色,点了点头。
一手撩起僧袍的宽大袖子,一手隔着手帕替裕郡王妃扶脉。
虚尘心下大惊,面上却没露端倪。裕郡王妃的胸痹之症是顽疾,有不少年头。
他也曾替她诊过脉,脉象迟缓,无力。而今日他却是觉得裕郡王妃的脉象有力了许多。
收了手,对着那贵夫人行礼:“阿弥陀佛,请萧大夫人放心,王妃被救的及时,应当无事。”
原来这妇人竟是裕郡王府的当家主母萧大夫人,萧厉的亲娘。
萧大夫人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
虚尘又继续问道:“敢问萧大夫人,府中请了新的府医吗?
老衲观王妃的脉象,似是比之前好上些许。”
沈宝昭估摸着时间到了,便将裕郡王妃身上的金针拔除。而裕郡王妃也幽幽转醒。
萧大夫人还未回虚尘的话,便赶忙上前扶起裕郡王妃。
满脸关切地问道:“母亲,你可好些?”
早已有人抬来一张榻置于一侧,裕郡王妃坐在榻上,脑子还未完全清醒。
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见一个小小的姑娘,嬉笑着跌跌撞撞朝自己奔来。
口中喊着‘阿娘’,她抱了个满怀,摸着软软糯糯的小脸。
一瞬间又变成了穿着大红嫁衣的南华,眼中含泪,依依不舍地望着自己。
裕郡王妃四处望去,见到左侧南华县主的牌位,思绪方才被拉回现实。
想起自己情绪激动之下,胸痹之症犯了。但此刻却好似胸中浊气一扫而空。
也疑惑地问大夫人:“我这是又犯病了?”
萧大夫人点了点头,“母亲,你可吓死我了。好在遇到这位姑娘,是她救了你。”
说罢,便上前将沈宝昭引见给裕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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