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一带,谁人不知斧头帮,虽然他们没有横行霸道随意杀人,但是得罪他们的人也绝对没有好下场,西城的人见了这些帮众都要退避三舍,免得惹祸上身。
“小姐,怎么办啊?”秋彩不比沈云倾的镇定,已经着急起来,“不如把他从后门扔了吧,免得连累我们沈家。”
扔是不能扔的,既然已经把人救回来了,沈云倾自会负责到底。
她看了一眼床上仍在昏迷的男子,吩咐道:“你把屋里收拾一下,把这些带血的纱布和药材都藏起来,我去外面看看。”
秋彩虽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那些斧头帮的人都是凶神恶煞的,但沈云倾开口了,她只能照做。
沈云倾推开门,就见管家焦急的站在门口,现在老爷和夫人不在家,只有小姐一个人,出了这样的事,他自然想到先来告诉小姐。
“管家,你带我去看看吧。”
“好。”管家在前面引路,“那斧头帮的人说,在我们的后门口发现了血迹,我也正奇怪呢,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有血迹呢?”
原来是发现了血迹才找到沈府的,不然像他们这样的帮众一般是不会打扰大户人家的。
沈云倾凤目一眯,突然出声道:“管家,你先稍等一下,我想起有东西没拿。”
管家立刻点点头。
沈云倾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这让正在处理那些纱布的秋彩吃了一惊,刚要问一声“小姐你怎么回来了”,更让她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沈云倾三步两步的走到一张乳白色的欧式圆桌前,从装水果的盘子里拿起一把水果刀,精亮美艳双目凝出一丝狠意,朝着自己的手臂一刀划了下去。
突然的锐痛让沈云倾痛得蹙起了眉头,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拿起刚才没有用过的纱布在手臂上随意缠了两圈,迈着轻盈而稳健的步子走了出去。
秋彩已经惊得目瞪口呆,小姐竟然拿着刀子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那一刀划得不浅,刚包上去的纱布很快就染了血。
而她只注意着沈云倾,丝毫没有留意床上一直昏迷的人在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恰巧,他也将沈云倾拿刀划伤自己的行为看进了眼底,她当时没有一份犹豫,眼神中尽是决然,这样的气度跟她柔弱温婉的长相毫不相称,却又有着惊心动魄的美感。
她为什么会故意划伤自己?
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他隐隐猜到,大概是斧头帮的人发现了血迹,顺着血迹找了过来。
想到此,一双乌黑深沉的眼目不由微微一眯,其中波光潋滟深不见底。
而在沈家的另一处院子里,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女子,穿着一身华贵的烟柳色斜襟旗袍,将姣好的身段衬托的更加婀娜,一双仿佛盛着秋波的眼目一顾一盼间都是风情流转。
她正在品着咖啡,身边坐着一个五六岁,穿着娃娃妆的小女孩儿,嘴里正在吃着甜糕。
女子不时看小女孩一眼,眼中满是疼爱。
“姜姨娘。”一个小丫环匆匆的走进来,面带急色。
这个女子正是沈儒良的姨太太,姓姜,是沈儒良有一次出海从外面带回来的,据说家里是做木材生意的,在那一带十分有名气,她又是家里的嫡女,自小便受宠爱,就是这样大户人家的女子却对当年的沈儒良一见钟情,不惜做姨太太也要嫁到沈家。
沈儒良与刘氏是糟糠之妻,沈儒良也没有要纳姨太太的意思,无奈两人发生了关系,姜姨娘便非沈儒良不嫁,还闹到了警察局,最后刘氏咬咬牙,忍下了这口气,将姜姨娘娶进了门。
姜姨娘进门不久就生了一个女孩儿,到现在也有五岁了,取名沈云环。
“后面是有人追你不成,慌张成这个样子做什么?”姜姨娘放下咖啡杯,淡淡斜了那丫头一眼。
丫头叫巧儿,是姜姨娘的陪嫁丫环,从小就伺候她。
巧儿说道:“刚才我看见大小姐扶着一个男人进了院子,好像去了大小姐的闺房。”
“什么?”姜姨娘秀目一扬,“你看清楚了?”
“大小姐是从后门进来的,我当时正好在那里,不过藏在树后没被发现。”
“你确定是个男人?”
巧儿用力点点头:“现在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要来府里搜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