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蹙眉,想到自己这两年来的种种身体不适,越发觉得沐晚的话十分在理。
她潜心修佛,与尘世无争,谁还会在暗中害她不成?
一边是可能,一边是不可能,静修的心思也完全乱了,可她知道,沐晚不会再跟她透露半句的,她点到为止,一切只能由她自己定论。
静修再次看向沐晚离开的方向,两条修长的眉毛紧紧的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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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沐晚天天去佛堂听敬安大师讲经,虽然她不信佛,也听得有滋有味儿。
很快,她在同济寺的行程就结束了,一大早,敬安大师亲自出来送客,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沐晚就要下山。
正在她转身欲走的时候,一个小尼姑脚步匆匆的快步而来。
“施主请留步。”
沐晚停下来看着她,正是那日去翠云庵的时候替她通报的小尼。
小尼姑合掌道:“静修大师托我将这个东西交给施主,还说多谢施主的良药。”
她递来一个小巧精致的平安符,中间绣了一个‘安’字,光看绣功,线条明快、针法活泼、绣工精细,再看那个‘安’字竟然隐隐有种雕刻般的质感,仿佛浮在中间一般。
沐晚十分喜欢,谢过了小尼姑。
敬安大师在一边笑了笑,说道:“静修大师的绣功可是数一数二的,这平安符虽小,但是布针精密,显然下了不少功夫。”
沐晚觉得静修并非是那种势力眼的人,她对自己的排斥也许另有原因,但不管是什么,她送了自己这么精美的平安符,说明她的心结已解。
她当着小尼姑的面把平安符别到了随身携带的小钱包上,钱包也是刺绣的,这样搭配相得益彰。
辞别了敬安大师几人,沐晚就和映春下山去了。
同济寺的生活虽然无聊,饮食也过于清淡,但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是难得的清静之地,沐晚有些后悔,老太太如果没有改变主意就好了,她就能在这里住上九十九天了。
映春却不喜欢这里,下山的时候欢喜的好像一只逃出笼子的小鸟。
凌慎行在山下给她留了两个排的兵力,只等着她下山后护送她回凌府,而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排长,别人都叫他张排长。
张排长在山下等了几天,终于把沐晚给等到了,他小跑着过去敬了个礼,喊了声“少夫人”。
张排长黑黝黝的,一双眼睛特别的亮,额头有一道打仗时留下的疤痕,笑起来的时候十分憨厚。
沐晚对这些当兵的好感十足,她曾经去过部队义诊,那些兵哥哥们看到她都笑眯眯的,十分友好亲近。
“张排长久等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少夫人哪里的话,护送您回去是我们的责任。”张排长立刻让人收起营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打道回府。
山路崎岖,汽车无法行驶,沐晚和映春只能坐在马车里,张排长骑着一匹马走在马车的一侧,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沐晚坐了一会儿,掀开车窗上的帘子。
张排长立刻恭敬的询问:“少夫人,有什么指示?”
沐晚笑道:“张排长,不知道少帅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少帅刚到长山市,还需要十天左右才能到达辽城,这一路上都很顺利,少夫人放心吧。”张排长笑呵呵的。
沐晚嗯了一声,把帘子放下了。
映春问:“长山市在哪呀?”
“我也不知道。”沐晚笑笑,她对这个时代的地理状况不熟,自然也不知道什么长山市。
主仆两人闲着无聊便在车里打起了盹儿,直到马车晃晃悠悠的停下来,沐晚才觉得有人在推自己。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映春放大的脸。
“少夫人,张排长让我们下车吃午饭。”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了这么久。
沐晚下了车,这才看到身处在一片林子的边缘,士兵们坐在草地上三三两两的生起了灶火。
很快,饭菜的香味儿就传了过来。
行军打仗,饭菜也十分简单,一个大锅炖菜,一碗米饭,没什么荤腥,也别指着能够吃得十分饱。
沐晚和映春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吃饭,她虽然好吃,却不挑食,只要能果腹的东西都可以,以前做手术的时候,一天不吃饭也正常不过。
吃过饭,两人又回到了车上,士兵们在收拾锅灶。
沐晚刚才睡了一觉,此时格外的有精神,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没看一会儿,她的鼻子突然嗅了嗅,抬头问映春:“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