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血痕结了痂,倪卿卿就将纱布拆掉,天天顶着伤疤在院子里晃。
初时,朱铭昭每天早晚过来一次,督促她抹药治伤,对她倒规矩了许多。毕竟这醒目的疤横在脸上,连身为女子的灵丹都不忍细看,更何况是一个垂涎她容貌的男人。
倪大仁可心疼坏了自家孙女,脸上旧疤未好,又添新疤,这嫁出去就难上加难。不过倪卿卿本人却满不在乎,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又过了几日,朱铭昭见倪卿卿抹药自觉,也就不常过来。本来倪卿卿脸上的疤,看着就让他不好受,但偏偏这倪卿卿还不知好歹,顶着一脸疤,频频向他撒娇,催他赶紧向太子呈上医书。待他呈上了医书,她又频频撒娇,追问太子的反应。
他不是不知道她拙劣的小伎俩,不过尽管她的伎俩拙劣,却十分奏效。美貌女子撒娇是一种风情,丑陋女子撒娇撒痴,却是一种矫情。
他承认,他很难消受这份矫情。
一切按着计划进行,朱铭昭不再登门,倪卿卿的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晒起医书。
不明真相的李年琦,每天清晨,还坚持在巷子里弹琴。
弹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情深意浓。
倪卿卿心情特别好,就蒙了面纱,主动开了侧门。
李年琦那个激动啊,以为自己终于凭毅力打动了这小医女的心,能赢朱铭昭一次。
“卿卿,你终于肯开门见我。”李年琦兴奋极了。
“是啊,李公子,我也只有你了。”倪卿卿哀哀戚戚地出声,缓缓揭开了脸上的面纱。
李年琦意识到倪卿卿的不对劲,心思翻涌之际,就看到了倪卿卿一脸恐怖的抓痕。
抓痕遍布半张面颊,全部容貌都毁坏殆尽。分明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鬼,哪有半分美感可言。
李年琦骇得退后两步,惊魂甫定,方才问道:“谁把你的容貌毁了?是之前那放蛇吓你的人?”
倪卿卿捂着脸上疤,摇头掉眼泪,凄凄惨惨地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李公子你之前说愿意娶我为妻,还作数么?”
李年琦又退了两步,背抵着隔壁院子的墙,牵强道:“婚姻大事,还要问过家中父母。倪姑娘你好好养伤,我衙门有事,先行告辞。”
话音落下,琴都没拿,就慌忙疾步走掉。他宁愿一辈子有妾无妻,也不要对着这样一张倒胃口的脸。
倪卿卿还作模作样地追了几步,抱着被落下的长琴,凄怨喊道:“李公子,你的琴......”
李年琦逃得更快了。
倪卿卿无奈耸耸肩,辛苦做场戏,酬劳也还不错,得了一把不错的琴。
倪卿卿抱着琴,在自己院子里一阵乱拨乱弹,久不现身的盛贵,从隔壁跑了过来,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小声道:“世子欣赏完你的表演,刚刚才睡下,倪姑娘小声些。”
“多谢提醒,他老人家安睡,我可不敢打扰。”倪卿卿放下长琴,邀盛贵坐在新买的石桌旁,出声道:“好久都不见你,你前些日子寻烟水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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