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符的灰烬被张峰瑞抛向半空纷纷扬扬中,却并没有落下来,而是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吸附着,渐渐地拧成了一段灰色的细线,宛若一条小蛇悬空浮现着。
我单手托举的油灯,在小蛇般的线段直对下,变得沉重了起来。仿佛突然之中注入了铁铅一样,伸直的胳膊似乎被千金的重量压着,不由自主地下弯着,无法笔直的继续伸展。
张峰瑞面对着我,紧闭着双眼,青紫色的嘴巴微微抖动中,好像还没有结束震符封印的咒语默念。那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时,眨眼的功夫急滚而下,顺着深色的脸庞滑进了脖子。
由于他正在念咒封印,又是专心致志的神态,我本来想问问托举着的油灯能否换换手。但是,当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想说的话也不敢吐露,更是连个喘息发出的胆量都没有了。只能是继续强忍着胳膊的酸痛,努力保持着油灯的原有高度。
巫术的封印看起来是简单之举,也是没任何程式的过程,但默念咒语的时刻,是封印最重要的环节,稍有不慎就会封印失败,导致封印者吐血身亡。更厉害的是,还会因为封印失败而增强巫术的威力,出现不可控制的巫与灵结合的新力量。
我虽然不懂咒符的封印,也不清楚封印的咒语是什么,但是对于咒符封印的过程和结果还是有所了解。所以,此时的我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举动,包括大声的喘气,还有轻微的举动,有可能会导致封印失败,让张峰瑞命丧黄泉。
张峰瑞站得笔直的姿势纹丝不动,仿佛已经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可是,此时此刻的我,却是难耐无比,尤其是托举着油灯的胳膊,好像要颤巍巍地抖动了,好在我咬牙的狠力坚持中,勉强地控制住了将要颤抖的幅度不是过分的激烈。
油灯的火焰在我坚定的把持下,连忽闪的情形都没出现过,静若磐石地悬在半空。
这一刻,我真是后悔到了肠子疼的感觉。
早知道长时间托举油灯能有如此的辛苦难受,即便是被张峰瑞笑话,我也不会接手油灯,更不会在封印的关键时刻承揽抓着油灯的苦差,而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
之前微微发抖的胳膊,虽然被我咬牙中把持住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此时已经是没一点力量的艰难维系了。
突然,直窜着的油灯火苗,被小蛇般的线段吸附着,向着左边弯了一下火焰。小蛇般的灰色线段在火苗尖端的直对下,竟然慢慢地划动着,燃近了弯着的火焰中。
下一秒种,我唯一的希望是让那段不算长,却非常细的灰烬线段,立即燃尽,立即消失,能早点结束封印的全部过程。
哗,一闪。
原本旺旺的火苗,却在灰烬线段窜进的那一刻,变得弱小了起来,仿佛是油尽灯灭的最后时刻了。
“封印结束了嘛!油灯好像要消灭了。”
我小声而又急切地喊问着,惊慌的感觉立即传遍了全身。平举着的胳膊无论是费尽了多大的努力,依然是颤巍巍地抖动着,油灯的微弱火苗忽闪着,似乎真的要结束最后的亮光了。
盯瞩着油灯的火苗,我不管移目观察张峰瑞是否结束了咒语的默念,唯一清晰的意识告诉我,必须保证油灯的继续燃烧。
心绪清晰的瞬间,我松开了揽着杨华的手臂,慢慢地移动着并在了托举着油灯的手臂上,紧紧地抓住了抖动不已的手腕。但小心翼翼的整个过程,并没有影响到油灯的摇摆。
就在我双手托举着油灯停止了颤抖的那一刻,张峰瑞终于睁开了发红的双眼,却在抬手擦汗的瞬间,一屁股瘫软在了地上。
这一刻,我是既惊喜,又惊讶,但尽力保持着油灯的稳固,是永远不变的意念。让我惊喜的是对油灯的封印彻底结束了,而惊讶的是,让我看到了张峰瑞的体力耗费,能不能继续坚持着对石碑的封印。
“千万要小心,油灯好像是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稍微的摆动可能会立刻熄灭火苗。”
杨华轻声说着的同时,斜着身子慢慢地移动着,走到了张峰瑞瘫坐着的双腿前,缓慢地下弯着身子变成了半蹲着的姿势。
“油灯没事,等会儿就正常了。”
张峰瑞抬头仰着脸庞,说话的声音非常的轻弱,那瞟了一眼我的眼神,竟然是那么的轻渺,仿佛是病危之人的奋力睁眼一看。
听完他的说话,我是彻底放心了,但是微微忽闪着的火苗,依然提醒着我不能出现大幅度的动作,还需要继续保持着平稳。好在此时,已经是双手的托举了,胳膊的酸痛早已缓解,完全能够坚持到最后。
“难道封印这么耗力嘛!我看你也没出现剧烈的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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