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冷静分析着,但她能想到的这些宇文彻又岂不会不知?他只是被相思耗尽了从容,却不代表他连英雄的心都耗尽了。
“哼,朕又岂不知。”宇文彻冷哼一声,微沉的眸光流露出他对周洛安的不屑。
“那您还要……”
“朕这一生最见不得玩弄手段花样的对手,作为一国之君,周洛安的品行实在差劲。”宇文彻撇撇嘴,看样子对周洛安的为人处事他的确讨厌得紧,“他不就是想要让朕先出手么?朕倒想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能耐。”
“皇上还是小心些的好,那人沉浮极深,若是遇上,恐怕皇上的磊落反倒成了他的把柄。”芍药眉心紧蹙,神色中满是焦虑不安。
“你担心朕?”
宇文彻挑眉,口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喑哑,顿时让满室光晕看起来分外迷人。
芍药避之不及,片刻的慌乱终于打破了她平静淡然的神色,那一点点的害羞和忐忑如闺中女子般勾人心魂。
“臣妾……皇上是大齐百姓的天,也是臣妾的天,臣妾自然要担心皇上的。”
她的回答有些蹩脚,但宇文彻却没有再深究,他不是不懂芍药这些年的好,只是害怕将来楚若安不会再原谅自己。
他本来是想好好照顾好芍药,期望他年与楚若安相遇时,她能感念他对芍药的照顾,从而不再那么得讨厌他。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习惯听见芍药的脚步,习惯喝她煮得茶,习惯夜深人静的时候与她闲聊……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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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夏初,周国的琼花将近荼蘼,但城外的飘香酒坊还是能闻到琼花的芬芳,许多做香料生意的客人常常在酒坊一住就是大半个月,海棠性格开朗,时常逗得店里的客人开心,所以人家送给她的香料足足够她用两年之久了。
楚若安带着寒烈回来了,明艳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俨然就是一对看透世事山水的夫妻,他们相互搀着彼此的手掌,就连嘴角浮起的笑容弧度都那么相似。
姚掌柜痴痴看着寒烈的脸,半晌之后竟忍不住泪涌眼眶,丰长老正在后院整理资料,房门打开的时候,当那道熟悉高大的身影将书案上的全部光线遮挡后,他缓缓抬眸,最终笑容由深而浅,却是比院子里的琼花还要叫人难忘。
“你总算回来了。”丰清只有一句淡淡的问候,然后当他与寒烈双手紧握的时候,一颗心还是忍不住在胸腔里砰砰乱跳。
“好久不见。”寒烈的伤势已经痊愈,所以他们能感觉到彼此体内浑厚内力的翻涌,一刹那,许多往事涌上心头。
正当他们叙旧时,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夸张至极的呼喊,更是差点儿让楚若安喷了口中的凉茶。
“小安安你终于回来了1
萧风很少穿这么艳俗的颜色,是比粉桃略深的颜色,他皮肤本就白皙细腻,穿白色的话会显得超凡脱俗,若是穿这么艳丽的衣服,看起来委实有些土气。
不等楚若安躲闪,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将她紧紧困在了自己的臂弯里,那坚实的胸膛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丰清失笑不已,寒烈则是吃醋的紧。现在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哪能随随便便让别的男人这么拥抱?所以,当下他两根指头就将黏在楚若安身上的萧风拉开,然后小心翼翼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萧风开口就想骂,然而当他看清面前人的模样时,那丰富离奇的表情绝对是楚若安这辈子从来没见过的搞笑。
寒烈莞尔,抱臂环胸,道:“小子,现在她是我夫人,以后别毛手毛脚的。”
“楼主?”萧风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伸手就去掐寒烈的脸蛋,也不顾身份尊卑的差别,左揉右捏,这回,该换寒烈表情复杂了。
“够了,萧风你这个臭小子够了1
寒烈忍无可忍,眼看着丰清笑得都快岔气了,而身后的楚若安也早就笑得前俯后仰,他推开萧风的双手,斜睨楚若安一眼,无奈道:“你们药王谷出来的人都这么能闹腾吗?”
“你说谁闹腾呢?”
楚若安微微挑眉,俨然一副霸道妻王的模样,再看对面的寒烈,之前威震武林的楼主风范早就荡然无存,那略带委屈和抱怨的小眼神,分明就是一个妻管严!
这次,不止萧风,就连丰清都忍不住想上前捏捏他的脸一验真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