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活在本王身边,让本王觉得他们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的话,本王会再放他们一马。”
“咳咳咳。”楚若安气急,忍不住再次咳嗽起来,甚至咳得整个肺都在发痛,宇文彻长眉紧蹙,一把便将她搂进了怀间,她虽有心抵挡但到底抵不过他强有力的手臂,只好枕在他膝头,任由他轻轻地替自己拍背顺气。
宇文彻知道此时她看不见自己的脸,因而双目里的温柔和怜惜毫不吝啬地浮现出来,几乎能够融化一座冰山雪域,可口吻仍然强装着几分冷冽:“本王的性子天底下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你最好别再惹怒本王,知道吗?”
楚若安不语,对寒冽的处境顿时感到不安,宇文彻总是如此神秘而可怕,竟然能够洞悉他们缜密的行动计划,提早在京城做好了安排,恐怕这一次行动,他们凶多吉少……
想到此,她骤然觉得头疼欲裂,马车轻微的晃动让她开始发晕,渐渐便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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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京都皇宫。
空旷的大殿中央摆放着精致威严的赤金色的铜鼎,升腾而起的熏香与周洛安龙袍上的飞龙在天的气质格外相符。
他眺目望着宫外星星点点的百家灯火,不禁开始想念那几年在齐国的普通生活。自打几位之后,政事繁忙,他已几乎快要忘记天空的颜色,而今冰雪覆盖的皇城在灯光下璀璨如冰雕世界,安静而美好。
“皇上,外面风大,当心着凉。”
替他披上狐裘的女子,一席淡金色牡丹宫服,恢弘繁复的飞燕髻将她母仪天下的气质衬托得更加大气,杏眼朱唇倒映在周洛安的眼睛里,却终究不见那份期待许久的惊艳。她是他的结发妻子,从他十五岁那年被立为储君开始便悉心替他谋划着一切,包括他能够有那样多美好的时光留恋在齐国,也多亏了他的皇后为他照料好一切宫中事宜。
她叫赫连冰儿,出身周国四大姓氏之一的赫连氏,其父官居一品大元帅,赫连家族与周洛安的母后程氏家族多年相辅相成,自然尽心辅佐周洛安为帝。
周洛安转身轻笑,柔情蜜意总是未能到达眼底,他对她感激有余,痴情不足:“下这么大的雪就在宫里待着吧,外面路滑,你若有个闪失,朕心有不安。”
赫连冰儿嫣然一笑,繁复的首饰与华丽的装扮夺去了她的五分真实,唯有双颊那一抹嫣红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伺候皇上是臣妾该做的事情,皇上身边的侍从虽然忠臣,但仔细不足,臣妾也不放心。”
周洛安紧紧握住赫连冰儿微凉的双手,这一瞬的感激和庆幸她看得到:“皇上还在担心丰城的战事吗?听说齐国皇帝派了摄政王和沈琥一并背上,的确于我们不利。”
“本就是做做样子吓吓他们罢了,朕倒不是担心这个。”周洛安否认了赫连冰儿的猜测,禁不住再次眺目望向遥远的地方,他知道楚若安也随宇文彻来了,他在想,究竟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去见她?
“皇上可是再想那个女子?”
“皇后消息真是灵通。”周洛安知道赫连家族的消息很成熟可怕,所以他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瞒着她。
赫连冰儿微微轻笑,目中几乎看不出半点儿嫉妒之色:“依臣妾之见,现在并非是谈条件的最佳时机,看齐国的样子,宇文彻为帝是迟早的事,臣妾觉得不妨等宇文彻坐上了龙椅再用那颗解药来做交易。”
“皇后所言甚是,不过朕听说她不太好,若是坚持不到那个时候,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皇上放心,关心她生死的并非只有您一人,臣妾闻言宇文彻爱极了她,所以定然会想尽一切办法为她续命。”
周洛安闻言,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心情,旋即笑睨赫连冰儿一眼,问道:“皇后当真不吃醋?”
“吃。”赫连冰儿难得露出女儿般的娇羞之状,倒是越发令人喜爱起来,“不过若是她能让皇上开心的话,臣妾也很想见见她呢。”
“会的,一定会的。”周洛安深深拥她入怀,脑海中徘徊着的却是她当年伫立梨花树下的模样,如烙刻在心头的印记,挥之不去。
淡黄色纱幔绣着火一样红的凤凰花,在这白雪皑皑的皇宫里分外温暖人心田,周洛安与赫连冰儿相依偎的身影透过朵朵凤凰花被宫中很多的侍卫奴仆看见,那淡淡的甜蜜和安详总是最能打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