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让你神魂俱灭,不但再不能轮回转世,且从此世上再无你释九迦的任何印迹。
你看这个法子好不好?”
武功被废,禅心不定,此刻陡遭这般恫吓,寻常人皆要心神失禁。
释九迦抱必死之心,竟是咬紧牙关,闭目不语。
暗道,稍后趁你不备,贫僧便咬舌自尽。
也比几十岁的人,被你一个三尺男童给吓住,来得光彩。
他死不开口,释然确实束手无策。
要知那什么虎妖之类的刑讯逼供,纯悉胡说八道,瞎扯一番。
没吓住释九迦,密室里刚刚被僧人们分头解救下来的众女。
不由自主把头侧过去,或硬是把头低下。
如同雏雀弱鹑,遇着了凶厉的鹞鹰,骇得瑟瑟发抖,心胆俱丧。
瞧着释然的眼神跟看见恶魔一般。
释然察觉之后,觉着老大没趣。
把释九迦往地下一扔。这里看看,那儿瞧瞧。
便这时,高洋提着一个壮硕的汉子,从密道走了进来。
释然瞥了一眼:“罗渔乐?”
高洋点点头,把罗渔乐交给了何溪。
看着很多女子依然身无寸缕。
高洋叹了一气:“佛门慈善地,本该赐佛缘,行善果,殊未料宿蠹藏奸,更饲恶植党,与奸邪为伍,与小人结群……”
说到这里,觉着跟这些和尚也没什么好说的。
回头向释然道:“释然大师,不知贵宗会如何处置释九迦?”
释然斟酌了一下:“释九迦原是本宗的精英弟子,佛门禅定尚算一流,谁知竟会犯下的这等恶行。
按本宗门规,不是禁闭到死,就是在大雪山为奴,这辈子是别想再踏江湖了。”
这个回答,高洋诧愕。
“居然不执行死刑,而是幽禁?这算什么惩罚?”
释然道:“本宗门规就是如此,佛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也无可奈何。”
高洋道:“善与恶其实不过一念之间。人道: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他既恶又愚,实已绝了般若,何必再让其苟延残喘。
况且,这般人渣若不处决,怎对得起被他害死的良善之辈……”
他指指那些痴然无语,或向天冥望女子们:“你道她们被救之后为何不痛快地哭出来或者不畅快地笑出来?”
“为何?”
释然明白这些女子此刻臆语不断,仿如痴呆。
多半仍处悲苦幻境,对于获救之事,茫然不知。
只是高洋既然问起,他倒想听听高洋的说法,是不是与自己所思相若。
高洋道:“她们未尝不知已然获救,更非心中不喜。只是幸运降临,与适才苦楚一比,有些猝不及防。
而且此刻她们是悲喜交集,虽无哭笑之声,却正合了大悲无泪,大笑无声。这一句古话。”
释然咦了一声,“我就奇了怪了,你明明是世俗中人,怎的每一句话,皆暗含禅意,迥非浊流。”
高洋笑道:“佛云:众生平等。不管俗人亦好,僧人亦好,但须八风不动,自有佛意加持。
在我看来,万事、万人、万物,皆有佛心一颗。
成佛其实很简单,只要你随心、随缘、随性即可。”
释然朝他注目良久。
释远也在旁静静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