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左右翻腾笔尖,时重时轻,时缓时急,偶尔蜿蜒盘旋,偶尔剑走偏峰。不一会儿,一朵与世无双的花朵样子,被勾勒了出来。
“谢九,你看我这个画得如何?”
谢云九只望了一眼,便被吸引住了,这花,他是在哪里见过吗?正在谢云九思考的时候,和尚也过来了,他终究要去做些什么。
那幅画正好就立在了他的眼前,那原本历经了万年修炼的而平静如水的眼神里荡漾起了一层薄薄的隐约的水雾。他已经忘了啊,用了那段记忆,换了她重生啊,而现在这种难以抑制的情绪是来自何方?
“和尚,你见过这朵花?”
和尚双手合十,诚实回答:“小僧见过。”
“在哪里?快带本王去看看!”
和尚抬眼与九王爷对视,缓慢而笃定地回答:“她在地狱。”
谢云九惊了,他差点就从这凡人躯壳里跳了出来。
“和尚你瞎说什么?”
和尚看向谢云九:“你难道不知道吗?”
九王爷不理解:“你们在说什么,?我为何听不懂?”
谢云九岔开话题:“九王爷,此花有点像地狱之花,和尚是看走了眼。”
虽然九王爷不太相信,但和尚也不再多言,他原本要离去,却又留了下来。待九王爷去赏花,和尚微微顿足,谢云九立刻体会到了,停了下来。
“二殿下,我只是为了保护师父而已。”
和尚微微抬眼:“和尚无名,不是二殿下了。也不再管你们神族的事了。”
“那你来所为何事?不也是为了彼岸花不开的事吗?”
和尚看向他:“彼岸花不开,你师父回不了九重天。你师父不回九重天,就没人能帮彼岸花开。贫僧也解不开这个结。”
栾云淡然一笑:“和尚,其实我知道彼岸花开的办法?”
和尚大惊失色:“请教!”
“和尚,东海君后死前说过一句话,我听到了。她说,昙花一现”
“只为韦陀。”和尚自然明白,“彼岸花的韦陀不正是你师父?”
栾云看向了和尚。虽然无人再愿意提及当年二殿下为爱入魔,携彼岸花与魔界与仙界为敌的事。但是栾云为了探知师父为何执迷于彼岸花,四处打探,也了解不少。听得更多的是,彼岸花曾经是母神座下弟子,后诱使二殿下与之结合,便被打下来轮回十万年。所以,栾云想说的是,彼岸花的韦陀大抵就是这做了和尚万年的二殿下吧。他又如何说出来?自己的师父如此痴迷彼岸花,若是彼岸花为二殿下开了花,师父是不是又一次会陷入魔境?他只是个小仙而已,还想着有一天能随着大殿下回到九重天,与玉沅相知相守。终究他到了嘴边的话,也没说出来。不过那般眼神,却是让和尚若有所思。
彼岸花开,需要真心人渡若水。可是,谁敢去?若是和尚度了若水,佛主面前又当如何解释他这万年清修的虔诚?若是度不了若水,他接下来的清修将会被这份爱而不得的付出折磨到身归混沌。
和尚去到了昆仑,独自在山巅打坐。他试图理清楚这一场纠缠十万年的情爱。
母神最初为何一直在反对自己与彼岸花的结合?她明明就看得出来,自己很喜欢彼岸花。可是她还是要将彼岸花许诺给大哥。母神在传递什么信号给自己?
和尚的脑海里,将大殿下历经的十万年的纠缠过了一遍,比起自己甘愿与越青轮回,大哥一直都是在被动地轮回转世。和尚最后是放下了越青,退出了这一场三人的纠缠。但是大哥一直都没有走出来。和尚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哥,一直都没有走出来。原来母亲一直都在试图让大哥走出来。她想让大哥做这九天共主,她想让大哥赢得彼岸花的心,孕育出天地间最强大的神裔。
明白如此,和尚心里微苦:“母亲,你既然选择了大哥继承九天,为何不告诉我。也许我一开始就放手了。如今,万年清修都无法抹去心中那个影子,我当如何?
灵山的寂寞,自以为的四大皆空。二殿下,那怕是真的忘了,那怕是清修万年,她只要一出现,一切都无法抗拒。
和尚企图用自己的灵术,窥探未来,却无功而返。没有人能知道明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