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楚寒烟的言论和纳兰鸿安的想法不谋而合,她的眸光更似能穿透她的内心,但纳兰鸿安也无可奈何,她屡次三番向
爹爹大胆进言,都被爹爹训斥回来。
爹爹说,女子立于后院相夫教子即可,不该管天下之事,亦无能管天下之事,若非大哥忽然殒命,二哥生死不明,三弟年少暂
时承担不起责任,这云阳城城主府就是她终身不得见天日的牢笼。
虽然心有不甘,可这种精神烙印让她几乎无法反驳,如同一头笼中困兽,踌躇苦闷。
而楚寒烟的出现,楚寒烟的言论更叫纳兰鸿安如同被触怒了般。
她不想在外人面前示弱,便拂袖转身道:“此事就不劳阁下费心了,我恒山国君高瞻远瞩,早已和晋国签订了合约,是绝对不会
出现你所说的结果的。”
“就这么相信晋帝?”
“晋帝乃大晋之主,一言九鼎,怎会食言。”
见纳兰鸿安抬步要走,楚寒烟笑道:“昨日令妹的遭遇并非偶然吧?”纳兰鸿安顿足,身形微僵,又听那人缓缓说出她的难堪,“
只因你是女子,所以城主府众人并不听调遣?他们的目标是你还是你的弟妹?”
纳兰鸿安回头,眼神透着阴鸷:“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要立足于世,不争又怎么能行?”
“你以为我争得过?”她目前就是一光杆司令,就算她有尊贵的身份那又如何?不依靠手下之人,不依靠自己的父亲,这云阳城
根本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她的父亲说了,在三弟成长起来之前,她只能忍。
哪怕心头上的刀让她鲜血淋漓,她也只能微笑面对。
“所以你不准备改变现状?”眼前的凤眸仿佛有着无尽的魔力,能将人心看透,能将**无穷放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
真准备就此放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城邦陷入困境?”
纳兰鸿安:“……”
楚寒烟缓缓起身,踱步走到纳兰鸿安的面前,微笑道:“若恒山国君不改变国策,那便只有死路一条。哦,又或者说哪怕恒山国
君改变国策,依旧只有死路一条,晋国、大齐、赵国、岳国等等都和恒山国君签订了攻城器械的协议,若时间到了,恒山国君
拿不出东西来,他们依旧会借机发难。那战火硝烟弥漫的未来,纳兰小姐可曾看得到?就算纳兰小姐能看破生死,那小小姐呢
?”
纳兰鸿安悄然攥紧身侧的手,呼吸渐渐加重,如同一柄满弦的弓。
两人对视许久,纳兰鸿安终于开口,却是带着嘲讽的意味:“所以呢?你以为你能改变这一切?还是你以为你能阻止各国入侵恒
山国?别傻了。”
楚寒烟耸了耸肩,笑道:“我不能改变这一切,你也不能,但你云阳城中的百姓可以。苍生为水,君王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只要在水中搅动波澜,一切皆有可能,就看纳兰小姐愿不愿意迈出这一步了。”
眼前的少年言罢,露出了极为灿烂又自信的笑容,带着一丝狂妄,可偏偏眼中光芒锐不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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