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得死劲,久久沉默……
楚寒烟没说话,不急不缓完成了所有检查又将尸体重新缝合,十分细心且尊重。
垂眸看着已经重新恢复体面的廖淑仪,齐文帝淡淡道:“你们说,她是自愿的还是……有人强迫?”
可能是自愿,因为身为一个母亲,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为女儿换来光明的前途。
也有可能是不自愿,因为人都是自私的,那便是有人要踏着她的尸体不断上前。
但无论是哪一种原因,结局都是一样的——明沁又重新回到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答案早就在齐文帝的心中,许久后,他转身离开,步伐有些疲惫。
楚寒烟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心软,道:“皇上,您若有空的话,可以来王府看一看小十七,他最近的进步非常大。”
齐文帝顿足,回眸笑道:“是吗?”
“嗯。”楚寒烟颔首,“小十七其实非常聪明,很多东西一教就会,一学就懂。”最重要的是,在经历了那样黑暗的童年和痛苦之
后,他依旧有一颗纯善的心。
这样孩子,的确是上天的宝物。
齐文帝眼眶莫名发热,笑道:“这就好,这就好……朕有空了就去看他。”
“嗯。”
齐文帝离开了院落,楚墨池拍拍楚寒烟的肩膀,微微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最终凤无眠轻轻将楚寒烟揽入怀中,安慰道:“别难过,或许这就是帝王家……”
无时无刻不充满算计,当你以为是雨过天晴、失而复得时,等待着的可能是另一场疾风骤雨。
只有能抵挡这些的人,才有资格坐上王者的宝座。
……
齐文帝回了御书房,他独自一人在御书房中坐了许久,最后命人唤来了姜望。
姜望刚忙完齐文帝布置给他的任务,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匆匆进了宫。
“父皇,您找我?”
见姜望的脸色并不好看,齐文帝难得关怀道:“可是累了?”
姜望一愣,笑道:“不累,儿臣做的事情都是应该的。”
“你我父子已有多年不曾促膝长谈,今日你便歇在宫中吧。”
“父皇,这怕是于礼不合?”
“无妨,今天父皇高兴,你赔父皇喝几杯?”
姜望又是欣喜又是忐忑,硬着头皮应下了齐文帝的邀请,本以为齐文帝是想考核他的政务和学识,不料父子二人竟真只是单纯
的饮酒谈天。
这一刻姜望才发现,原来他的父皇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他并非高高在上,无法触及,他也有着喜怒哀乐,也会向往亲情,渴望身边有子嗣和亲人陪伴。
这一日,齐文帝和姜望说了许多为人之道,为君之道,也点拨了他的缺点,例如他的顽固、执着,还有偏执。
齐文帝望着姜望的眼睛,语重心长道:“望儿,人在世间,难得双全之法,遇人做事要懂得均衡,要懂得取舍,你可明白?”
这一刻,姜望有种被齐文帝看穿的狼狈。
仿佛齐文帝看穿了他对楚寒烟的奢望,看穿了他的固执和贪婪。
他慌乱垂眸,沉默许久后点了点头:“儿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