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安宁愣了下,警醒道:“你——”
话未说完,脸上就被百里嚣咬了一口。
这一口是真咬,牙齿碰上软肉,咬得结结实实。
不过百里嚣并未太使劲,含了她一口就放开。
即便这样,雁安宁仍是傻了眼。
她捂住脸,又羞又恼,呆了片刻,抓过他的手就是一口。
这一口咬得不轻,像刚学会捕食的小兽,没轻没重地叼住猎物,恨不能死命拽下一块肉来。
百里嚣吃痛,眼中却浮起一丝满意。
他安抚地摸摸她的发顶:“还不松口?”
雁安宁身子一僵,放开他的手。
百里嚣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
手背上出现一圈牙印,红中带紫,边上微微湿润。
雁安宁一眼看见自己的杰作,只觉胸口的气顺了些。
百里嚣见她盯着牙印,脸上犹有未尽之意,挑了挑唇,换了只手递过去:“再来一口?”
雁安宁白他一眼,拍开他的手。
她掏出手帕,擦擦自己的脸,顿了顿,又把手帕扔给他。
百里嚣挑眉,拿着她的手帕慢慢擦了擦手上的牙印。
他唇边带着笑,像阴谋得逞,更像不怀好意。
雁安宁对着这样的他,只觉生气都是多余。
百里嚣擦完手,叠起手帕,放进怀里。
雁安宁张了张嘴,那是她的帕子。
百里嚣唯恐天下不乱似地,慢慢开口:“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雁安宁拧眉,放心?放什么心?
百里嚣拍拍她的脑袋:“我不喜欢你跟我见外。”
他眸色幽深,嗓音低沉:“亲都亲过了,还与我这么生分,雁安宁,你没良心。”
雁安宁倒吸一口冷气。
这叫什么?恶人先告状?猪八戒倒打一耙?
她知道百里嚣不要脸,没想到这么不要脸。
“谁先亲的谁?”她反唇相讥,“吃亏的又不是你。”
“吃亏?”百里嚣意味深长,“你果然不愿意。”
雁安宁耳根一烫。
她瞪着他:“我若真不愿意,早把你推下了山崖。”
百里嚣歪歪脑袋:“当真?”
雁安宁实在受不了他的胡搅蛮缠:“不信就算了。”
她好歹是个姑娘家,与他谈论这些已足够出格,难道还要她欣然许诺不成。
百里嚣面上神情稍缓,他捏捏她的鼻尖:“你说得对,我有些不大好的习惯,你过去并不知晓。”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我讨厌失去,若没得到还能忍受,若是得到了,谁也不能把它抢走。”
他过去这二十多年,已经尝够了失去的滋味。
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姐姐,失去了同行者,失去了安身之地。
他从尸山血海中一路踏过来,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命运葬送在别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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