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理他,把人推开:“无赖。”
百里嚣牵住她的手:“走里面。”
雁安宁默不作声往里靠了靠,埋着脑袋往前走。
百里嚣失笑:“不然让你亲回来?”
雁安宁一把捂住他的嘴。
百里嚣捉住她的手,低头亲在她手心。
雁安宁手一颤,缩到身后。
百里嚣唇角漾起一抹笑。
雁安宁实在看不惯他得逞之后的惬意,想说些什么又觉气短,只能扭头当作没看见。
两人不声不响走了一阵,眼看就要追上前面的队伍,百里嚣忽然圈住她的手腕,把人拖住。
“不想让你走。”他开口。
雁安宁微微一怔,故意冷着脸道:“便宜都让你占过了,还有什么不满意?”
百里嚣偏头看她,目光落在她嫣红欲滴的唇上,眼神深了一瞬。
雁安宁防备地往旁挪远了些:“不许再乱来。”
方才没人看到也就罢了,现在队伍就在前面,只要有人回头,就能将两人的动作瞧得一清二楚。
百里嚣笑了笑:“就算你想,我也不会。”
雁安宁瞪他,谁想?
百里嚣安抚道:“临别在际,真没有话想对我说?”
雁安宁原本有些着恼,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那点不悦顿时烟消云散。
她望着远处影影绰绰的索桥,方才在山腰看时,它像藤蔓一般纤细,如今离得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座巨大的横桥。
桥身长度近有二三十丈,悬在两座山头之间,颇有凌云飞渡的雄伟气势。
他们今日一旦过了桥,就离开了最危险的地方,雁家一行有雁家护卫与雁长空带来的将士护送,百里嚣再没有往下送的必要。
雁安宁心中的不舍如翻涌的浪潮,再次扑了上来。
过会儿到了人多的地方,她与百里嚣有再多私话也只能藏在心里,而眼下——
眼下她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你……多多保重。”雁安宁自问打小念了不少书,就连男欢女爱的话本子也看过许多,可搜肠刮肚只能憋出这么一句。
“只这一句?”百里嚣果然不满意。
雁安宁轻笑了下:“以前我爹和我哥出征,我娘总会这么说。”
她看进他深黑的眼睛:“只要你能好好保重,再多的话也就没必要说了。”
那些缠绵悱恻的誓言说得再好听,也抵不上一句保重要紧。
只要人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她拍拍他的胸膛,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我也会好好保重自己。”
百里嚣看着她,似乎被她的笑容感染,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口中却道:“没良心。”
雁安宁轻咳一声:“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她送上了最诚心的祝福,他竟敢不满意?
百里嚣注视着她明亮的眼睛,微微一哂:“等着我来接你。”
他的语气和往常没什么特别,只一双眼格外深沉。
雁安宁抿了抿唇:“嗯。”
她这一声算是给了他回应,应完以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快走吧,”她催促道,“他们已经停下来等我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不再让他牵手,两人紧赶慢赶追上前面的队伍。
没过多久,众人登上峰顶,一条长长的索桥清晰地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