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地送回西南。
叶灵芝听了百里嚣解释,恍然:“难怪那俩家伙我越看越眼熟,我还以为是我看花了眼。”
她与百里嚣的私卫并非全都熟识,那两人恰好与她没打过交道,否则她也不会疑惑到现在。
“你走吧。”百里嚣催促,“回去等我消息。”
叶灵芝往小院的方向望了眼,笑道:“不如我去帮头儿买羊肉汤,你再回去多陪陪雁姑娘?”
“滚。”
这天晌午,小院里人人都分到一大罐羊肉汤。
雁安宁望着眼前比头还大的瓦罐,不由呆了呆:“你把人家铺子抢了?”
百里嚣瞟她一眼:“对,还把铺子砸了。”
雁安宁失笑:“我错了,不该怀疑你。”
百里嚣凉凉道:“反正我是西南蛮夷,行事粗暴,不讲道理。”
雁安宁敲敲桌子:“好好说话。”
百里嚣拿着碗替她分汤:“听说京城要打仗,城里的铺子关了好些,李瘸子家在本地,他独身一人,无处可去,就每日还是照旧开着铺子。”
雁安宁敛了笑:“京城这样乱,想必他家的生意也不会好。”
百里嚣将汤碗放到她面前:“如今街上,出门的人不及过去的十一。我把他店里的羊肉汤全买了,让他送了一些去善堂,剩下几罐就全都带了回来。”
雁安宁看着碗里雪白浓稠的汤汁,笑道:“别人都是做了好事不留名,你倒好,什么都不藏着。”
“既是好事,当然得让它见光。”百里嚣道,“我还多给了他几锭银子,让他这些天都别开店了。”
雁安宁吹了吹汤面上的热气:“他或许不会开店,但他一定会去店里守着。”
“为何?”
“他每日丑时三刻便会起身,去肉肆选两付不同的小羊羔架子,回到店里连羊架带特制的香料,一并用火炖着。他家这锅老汤日日不断,已炖了近二十年,所以他家的汤味才极好。”
雁安宁慢慢尝了一口汤,在热气中微微眯眼:“过去有人想往他汤里使坏,被他举着刀追了三条街,他一个瘸子,拼起命来连三个大汉都拦不住他,险些闹出人命。”
若不是她父亲雁来从那儿经过,及时出手阻止,李瘸子就得杀人偿命。
“那锅汤是他的命根子,”雁安宁道,“没了那锅汤,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百里嚣道:“若真是兵荒马乱,他还顾得上那口汤?”
雁安宁摇头:“以他的性子,大概会汤在人在,汤亡人亡吧。”
百里嚣见她面色怏怏,往她碗里拨了一大块肉:“你放心,京城的守军不会这么没用。”
“若金吾卫的统领还是兰啸天,我反而没这么担心,”雁安宁道,“他在雁家军的时候,也算大小征战上百回,论带兵打仗的本事,京里这些武官没一人及得上他。”
可眼下却是调了个个儿,种种迹象表明,青、云两州的叛军背后有兰啸天的影子,他如此大张旗鼓,显然对京城誓在必得。
“昨日我听石守渊说,朝廷派了军队前去阻击青州军,不知战况如何。”雁安宁思索道,“若能在青、云两军还未会合之前将青州军打散,京城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按脚程算,他们最迟今日就会碰上。”百里嚣点点饭碗,“你操心也没用,先吃饭。”
雁安宁夹起碗里的肉,咬了一大口,鼓着腮帮慢慢嚼着。
百里嚣见她眼神放空,食不知味,无奈道:“吃饭的时候别动脑子。”
雁安宁迟滞了一下,转眼看他:“我只是在想石守渊。”
“想他做什么?”百里嚣不高兴。
“他拿千日莲试探我。”雁安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