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就答应我的要求。”百里嚣道。
雁安宁躲开他的视线,手指不自觉地抓了抓,陷入柔软的被面:“报答你有很多方式,谁说一定得嫁给你。”
百里嚣静了静,低低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很轻,却像缠了千丝万缕,直直往雁安宁耳朵里钻。
他摸摸下巴,慢条斯理道:“虽说挟恩图报不是不行,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用嫁我的方式报答我?”
雁安宁胸口一窒,正要还嘴,忽又怔住。
百里嚣笑吟吟地看着她,神情又无辜,又可恶。
雁安宁想了起来。
百里嚣之前说过的报答是——
“你以后,别再受伤了。”
雁安宁想到这儿,脑子嗡地一声,整张脸都快烧了起来。
百里嚣说要娶她是后来的事,她竟然把这两件搞混了。
她呆呆看了百里嚣两眼,蓦然转身,只留了个鼓鼓囊囊的背影给他。
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恨不能时光倒流,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就不该在大半夜听他胡搅蛮缠,被他调戏不说,还在他面前出了糗。
雁安宁紧紧闭着眼,试图将刚才发生的一切从脑子里赶走。
她长这么大,从没在人前这么狼狈过。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坐在她床边,在她身后扒拉她的被子。
雁安宁扯紧被子,奈何敌不过百里嚣的力道,很快被他像剥蒜似地从被子里剥出来,露出一张泛红的脸。
雁安宁气鼓鼓地看着他,也不知是气他,还是气自己。
百里嚣嘴角一扬:“好好说着话,怎么突然钻到被子里去了?”
雁安宁听见他假模假样的询问,使劲瞪他一眼,奈何她两只手都在被子底下缠住,只能用嘴吹了吹脸上的乱发,把头扭到一旁。
她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现在八成跟个女鬼似的,蓬头乱发,形容狼狈,偏偏百里嚣还用一副欣赏的眼神看她,雁安宁实在想不出,自己这样有什么好看的。
百里嚣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不闹了,起来说正事。”
他的口气像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雁安宁回过头,警惕道:“你又想做什么?”
百里嚣纵容地笑了笑:“今晚进宫,本就是为了找你。”
雁安宁迟疑了一下:“你在地宫里已经说过了,可你没说找我做什么。”
“那我现在说,你想听吗?”百里嚣问。
雁安宁慢慢坐起身,看了看自己离床边的距离,拖着被子往里挪了挪:“说吧。”
她依旧一副戒备的模样,百里嚣失笑:“我又不会吃了你。”
“那可不一定。”雁安宁贴着墙壁坐好,“说吧,你找我做什么。”
百里嚣抽抽嘴角:“进宫之前,我去了趟江宅。”
雁安宁目光一凝:“我外公那儿?”
百里嚣点点头:“江大人已经搬回老宅,我趁夜前去拜访了一趟。”
雁安宁眯了眯眼:“你一个陌生人,我外公肯见你?”
百里嚣从怀里摸出一枚印章:“他不肯见我,但我有这个。”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雁安宁交给他,让他去钱庄取钱的虎形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