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皇后面色一变。
她停顿须臾,缓缓躬身:“遵命,陛下。”
翌日一早,朝中的大臣们便听说雁来之女受封昭仪,位份由正三品升为正二品。
有人猜测这是皇帝打算与雁家和解的信号,也有人不以为然。
不以为然的人是兰啸天。
他原本在家养伤,突然得到皇帝召唤,令他入宫面圣,他只得强撑着起床,换上朝服,乘着软轿出发。
他在皇城外遇到几名兰党的官员,与他们谈笑风生。
“看着吧,”兰啸天道,“雁来一死,雁家军的兵权迟早要交出来。”
几名官员附和:“想来陛下传将军入宫,就是与将军商议此事。”
“将军本就是雁家军的老将,陛下理应把雁家军交给将军掌管。”
兰啸天哈哈大笑:“我可不想再去梁州那鬼地方。”
笑声中,软轿来到皇城门口,抬轿的轿夫正要进去,被一名太监拦下。
“兰将军,请您下轿。”
这话一出,不光随行的几名官员愣住,就连兰啸天也掀起轿帘。
“你说什么?”兰啸天面色不善。
他自上回遇刺受伤,皇帝便特许他在宫中乘轿行走,这一特权只在当日出宫时用过一回,今日不过第二次使用,竟然被人拦下。
兰啸天道:“你可知这是陛下亲许,让我乘轿入宫?”
太监彬彬有礼:“奴婢知道,奴婢现在传的也是陛下的旨意,请兰将军下轿,步行入宫。”
同一时刻,雁安宁也已收到皇帝晋升她为昭仪的诏书,与诏书一同到来的还有一批丰厚的赏赐。
雁安宁坐在房中,望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箱笼,面色微凝。
阿韭从外面进来,轻声道:“姑娘,传旨太监已经走了。”
雁安宁点点头。
阿韭担心地看她一眼:“姑娘,你……你要是想哭,就哭吧。”
她方才陪同雁安宁接旨时才知道,雁来竟已为国捐躯,她家姑娘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却还要按下悲痛,跪谢皇帝的嘉奖。
阿韭心中难过,强忍着没在人前显露出来,此时见到雁安宁平静的模样,更是心疼。
雁安宁抬眼,冲她安抚地弯了弯嘴角:“别担心,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阿韭在心里道,她曾经也失去过至亲,那种痛她一辈子都记得。
可当着雁安宁的面,阿韭没敢多说,只从桌上取了赏赐的礼单,对雁安宁道:“宫里送来这么多东西,我去点个数,将来出宫的时候,咱们把能带的都带走。”
说完,她叫来小金,打开屋子里的箱笼,对着赏赐的礼单,一一清点里面的物件。
点到最后一箱,小金拿起最下面一只金铸的盒子:“这是什么?”
阿韭看看礼单:“礼单上的东西都已对完了,没说还有一只金盒。”
小金打开盒盖看了眼:“这些都是银器?”
阿韭凑过去:“还有玉的。”
两人从盒中各取出一件拿在手上,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费解道:“这些不是银锞子,也不像首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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