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惦记着他答应过的事情,唯恐主人应许的事情不做准,故此才一口一个贱内,一口一个老婆的想把事情做实。
“你说的对,胡人会留下她们货卖,所以她们还活着,咱们有三十多两金子,一定能买下她们。到时候我就让你们成亲。”莫问沉默片刻出言说道,他不想让小五难受,没有点透。
“谢谢少爷。”老五欢喜的道谢。
莫问点头微笑,虽然在笑,心中却一片悲苦。
仆人的忠诚一部分源自于骨血相传,一部分来自于主人的真心相待,莫问的话令小五极为感动,端水铺床,伺候的极为殷勤。
“少爷,这双靴子是当官儿穿的,给你。”老五将一双烘干的靴子递到了莫问面前。
“你的鞋子破了,你留着穿吧。”莫问摆手说道。
“那成。”老五开始试鞋,这双靴子做工精良,里面有兔皮毛垫,穿上之后着实舒服。
老五穿上靴子之后来回走动,试探是否合脚,莫问猛然想到一事,“这双靴子不能穿。”
“我火气盛,死人穿过的我也不怕。”老五随口说道。
“这双靴子是晋国校尉所有,你如果穿上它,到了赵国有可能被胡人当成细作。”莫问开口解释。
“细作是什么?”老五头一次听到这个词汇。
“就是探子。”莫问解释。
老五一听面露惧色,急忙脱掉靴子扔进了火堆。不过刚扔进去又急忙抓了出来,将靴子里尚未被烧焦的兔皮垫子留了下来。
“老爷,你越来越像太爷了,想事真周全。”老五冲莫问说道。
老五说完莫问并未接口,而是看着火堆里的树枝出神发愣,这段时间他感觉自己确实想的多了,没有了父母的庇护,一切只能靠自己,人和树木一样,人之丧父犹如树之断冠,古语有云,“冠断发新芽,父去子当家”,家人尽亡逼迫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思考和生存,既残酷又迅速。
“老爷,你听。”就在莫问发愣之际,老五出言打断了他。
莫问回过神来侧耳细听,发现屋外有脚步声,脚步声很急促,由远而近,显然是冲着二人所在的屋子来的。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令二人骇然大惊,他们先前到来的时候清平城内没有任何的脚印,屋外的人自然是从城外来的。
“老爷,怎么办?”老五急切的冲莫问求计。
莫问此时极为惊慌,本能的想要逃走,但是他忽然想到脚步声只有一道,应该不是胡人,况且胡人也没有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抓他们的理由。
“应该不是胡人。”莫问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莫问判断的很准确,来人的确不是胡人。但是他惊慌之下思考问题用了太多的时间,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了一声,“无量天尊。”
莫问闻声回头,只见屋外站着一个身穿蓝色道袍的年轻道人,此人年纪在二十岁上下,面白无须,头上挽着道髻,左手提着一个偌大的包裹,右手抓着一柄长剑。
“二位小兄弟能否行个方便,容贫道在此暂歇片刻?”年轻道人冲二人说道。
“我们也是路过,道长快请进。”莫问起身相迎,只要来的不是胡人,不管是僧是道是男是女,他都欢迎。
道人得到了莫问的许可,这才迈步进屋,进屋之后放下包裹和长剑,冲二人抱拳施礼,“贫道稽首。”
借着火光,莫问发现此人作揖的动作与世人不同,世人作揖是右手握拳,左手握住右拳,而眼前的这个道人在作揖的时候右手握住了弯曲的左手拇指。
“道长快请坐。”莫问再度相邀。
年轻道人眉发挂霜,显然被冻坏了,闻言快步走到火堆旁烤火驱寒。
“老五,拿些吃的给道长。”莫问冲老五说道。
老五自包袱里拿出一块饼子递给了年轻道人,年轻道人道谢之后接了过去缓慢进食。莫问见其吞咽艰难便为其倒了半碗温水,年轻道人感谢的冲其点了点头,接过陶碗一饮而尽。
“多谢二位。”年轻道人进食完毕站起身来,看其情形似是要走。
“冬夜寒冷,道长今晚就留宿在此吧。”莫问出言挽留,他和老五初出家门,两眼一抹黑,此时迫切的想要与人交谈,了解外面的情况。
“任重道远,不能懈怠,这两面木牌送于二位,或有福缘。”年轻道人自包裹里拿出两面巴掌大的黄色木牌分递给了莫问和老五。
“多谢道长。”莫问接过木牌冲年轻道人道谢,年轻道人的包裹里全是这种木牌,当以千计,想必是赠给香客的护身符。
年轻道人也不多留,道别而出,来匆匆,去匆匆。
“老爷,这个道士的护身符有点怪?”老五说道。
“怪在哪里?”莫问站在门口目送道人南去。
“别的道士画的符我都看不明白,这上面有一个字儿我认得。”老五说道。
莫问闻言微感疑惑,老五虽然勤快,却不愿读书,他认识的字加在一起不会过百。怀揣着疑惑,莫问走到火堆旁借着火光仔细端详,发现这面木牌并不是之前见过的那种道士所画的护身符,而是正反两面写有字迹,背面字迹小而多,光线不明,难以辨认,正面字迹大而少,只有两个朱红篆字,
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