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的时候,不是号称‘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吗?可现在人家一个淳朴的农民,你就好意思欺骗人家?一转手就是十八九万,你就忍心给人家一千块钱?”
“话不是这样说的啦,这是文物不是偷盗,文物讲求什么?慧眼识金!识不了金的当然就只能自认倒霉啦!”
穆春江仔细体味了一下,觉得吴俊的话还真有那么点歪理,文物这一行确实不同于其它行业,有真才实学,点石成金!可要是没有学识,就算是再珍贵的东西也可能被当成一文不值的垃圾扔掉,想在这一行里混,要是肚子里没点真东西,用不了多久就会赔个底儿掉,道理是这样,可却不适合于燕子一家,他们是地地道道、勤劳淳朴的农民,他们从来没有动过欺骗他人的念头,当然也就不应该受到他人的欺骗,只有以诚相待,自己的心里才能踏实。
穆春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吴俊,吴俊想了想,不再提出疑义,毕竟他自己也曾经是一个善良、贫困的穷人,他能够体会到这些穷苦人生活中的难处,欺骗他们于情于理确实都不道德。
又在蜿蜒曲折的山路间行驶了几个小时后,吉普车驶入了“凌山”地界。途中向几位路人打听了一下后,穆、吴二人才真正意识到了面临的困难,原来凌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连绵起伏的一片山脉,方圆几十里的地界都被称为“凌山”,要想在这座大山里找寻到宝藏的藏匿之处,无疑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换句话说,藏在哪里都有可能,四下里都是蜿蜒曲折、人烟稀少的荒山野岭,无论宝藏藏在哪里,都很难被人发现,也许崇祯当年正是相中了它的这种隐蔽性,才把宝藏藏在了这里。
天色已经不早,于是二人决定先找地方住下,修整一晚后,明天一早再开始进山找寻。此时正好途经一个类似燕子家的那种小山村,二人把车驶上了入村的土路,准备在这里借宿一晚。
吉普车进入山村又是搅得一片鸡犬不宁、鸡毛乱飞,又是吸引来了一群光屁股小脏孩欢呼雀跃着追赶,形势竟是如此的相似,弄得穆春江心里直犯滴咕:这里的孩子怎么都是一个模样?难道小的时候谁也不穿裤子?莫非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光腚屯”?……
这次哥俩的“作战方针”有所改变,直接把车开到了挂有“凌山村村委会”的院子前,下车前先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型,弄得跟个大干部似的,然后端着架子进入了村委会大院。要说基层领导干部确实敬业,都已经到了天色渐黑的钟点,却依然留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不过所从事的工作就不敢恭维了——敲扑克……
穆、吴二人刚刚来到院子里,就听到屋子里传出情绪激昂的呼喊声——“两个10”、“两个Q”、“两个A”、“两个2”……
穆春江一听到这令人向往的出牌叫喊声,不由得血往上涌,情绪在瞬间就变得激动不已,恨不得马上就冲进传出叫喊声的那间破平房,和里面的哥几个以牌会友、酣战一场……可是他不能,按照吴俊的意思,他必须得绷住了,必须得摆出点架子,至于什么架子吴俊下车前也没细说,就让穆春江跟随在自己的身后,剩下的一切事情由他出面,穆春江只需效仿自己的样子——挺着肚子、札着膀子、端着胳膊、上身尽量往后仰……(有点范志毅的意思)
穆春江也懒得刨根问底,知道吴俊肚子里“没憋着好屁”,让自己学他的样子自己就学,让自己跟随在他的身后自己就跟,这还省去了和村委会里芝麻大小的村官费口舌的麻烦,和燕子那样聪明伶俐的女孩逗几句贫还行,和老农民逗,还是算了吧。
两个人札着膀子,跟螃蟹似的“横着”走到了村委会门前,吴俊在前,推门而入,穆春江紧紧跟随。刚一踏进昏暗的村委会办公室,吴俊立刻变得有些反客为主,跟个大干部似的壮足了底气,用蹩脚的普通话大声的说道:“谁是村长啊?”
办公室里有四个人,正围坐在一张油漆基本上已经掉光了的办公桌旁情绪激昂的甩着扑克牌,一见两个穿着、打扮、架子都很像大干部的陌生人推门而入,张嘴就询问村长是谁,这两个人的来头究竟有多大谁也猜不出来,不觉心里都有些紧张,毕竟是最基层的领导干部,最怕的一件事就是上级领导前来视察工作,万一有哪点做得不到位令上级领导不满意,升官不容易,可要是免去头上这顶芝麻乌纱帽,那可是太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中山装的半老农民战战兢兢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望着吴俊和穆春江,点头哈腰、结结巴巴的回道:“我——,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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