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鸟都不叫了。
过了一会都没有人出来开门,其中一个护镖索性抬脚一串,异常顺利的把大门给踹开了。进屋喊了两声,又分开把这个庄子巡了一遍,边巡边把烛台给点上,渐渐的整个庄子都亮堂起来。
护镖没有查探到危险,出来把门前的灯笼也给点着,这才回来马车前禀报道:“小姐,庄子没人,但似乎有人收拾过。”
马车门吱嘎一声打开,沈银秋瞧着灯火亮堂的庄子,其实和她那琉落院差不多大。火光照映着大家的侧脸,都有些疲惫。
“想不到还有人收拾,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就先住下吧。”沈银秋透过打开的大门往里看。
进了庄子忙忙碌碌一刻钟,死寂的大门被敲响。
沈银秋正精神尚足的饮着热茶,听见这敲门声手一抖,几滴茶水滴在桌上。护镖和婢女赶紧从房间或厨房里钻出来。
“谁啊!”为首的护镖刘大示意千光带着小姐躲起来,自己上前站在门后问话。同时观察院子两旁的围墙,有点身手的都翻的进来,太不安全了!
大门外,方才沈银秋停留马车的位置上也停着一辆马车,敲门的车把式听见里面有人应话松了一几口气道:“大兄弟对不住哈打扰了打扰了,可否在庄子借住一宿?”
刘东想也不想的提高嗓门道:“不成!”
车把式锲而不舍:“我们可以给银子。”
刘大寻思要是回答他们不缺银子,指不定被惦记了。便装模作样道:“给多少?”
“一两!”
“不成!”
车把式被噎,一两银子住一晚这破庄子还能拒绝了?又听得马车里头隐隐传出的咳嗽声,豪气道:“三两!大兄弟三两银子够你在这里开销一年的了,你可不要坐地起价啊, 我主子身体不好才急需找个地方落脚,你也知道这方圆百里都没有客栈呀!”
刘大拿出地图研究了一番,“不用,你往前走,不出十里就有村民。你可以去村民那借住。”
车把式心梗,苦口婆心的说:“你看的都这么晚了,我们去打扰那些村民多不合适。”
“那你现在打搅我们庄子又合适?”
“合适合适,放眼望去就这庄子透着烛光,想必主家也是还没有歇息的。”
刘大还想跟他理论一番,身后的刘二接话道:“我们主子是男是女?”
车把式赶紧道:“女的女的!”
马车里似乎传来了一道砸物声。
车把式心里发怂,还是坚决的站在庄子前,他家少爷的身体可真的经不起这番折腾啊,有个地方躺着总比马车上好。
他就不信了,里面的听见他主子是个姑娘,他又给银子,还忍心不让他们入住!
刘三已经去跟沈银秋禀报,沈银秋沉思了一会道:“问问他们几个人。”
刘大喊道:“你们有几个人?”
车把式喊回去,“四个人,两男一女。”
“啥?”
车把式呸了一声,“三个人,两男一女。”末了他咽了咽唾液说:“大兄弟,我们好好说话呗,这么喊下去嗓子都快哑了。”
刘大一乐,回头请示沈银秋的意思,沈银秋点头,他才道:“行了行了,我家主子心善,让你们小姐借住一晚,但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得跟我四兄弟一个屋。”
“没问题,多谢了。”车把式巴巴跑回马车旁,“主子,找到落脚的地方了。”
“呵呵。”
车把式被这冷笑吓的心里一颤。
马车门开,婢女率先出来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回头扶着她家少爷下车。
男子身形清瘦,身穿彩绣深衣,脖颈间系着披风,没有立冠,及腰长发和沈银秋相似,只简单的后绑着。
他淡漠的瞧了庄子一眼,恰好大门打开一侧。刘大站里边看着个子瘦小的车把式,再看病弱病弱的男子,以及她身边的婢女。顿时发问:“你不是说你主子是女的吗?”
“是啊是啊,男的也是我主子。”车把式油嘴滑舌,刘大冷目大手一翻就要关门,开什么玩笑,他家小姐还未出嫁,怎可和外男同居一院!
车把式个小灵活,已经猜出这庄子现居住的主人家应该是个姑娘。但是姑娘也得委屈些了!他一只脚跨进大门,用手顶住着急道;“好兄弟好兄弟你先别急,瞧我和我主子, 哪里有什么威胁力,你要是有心,单个就能把我们给挑了。你也看见了我主子身子真不好,我们实在没办法才这么锲而不舍的跟你求借住。”
刘大推了车把式一把,刚想把他轰出去就听刘四跑上来道:“大哥,主子说放他们进来,千光会安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