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天说话愈加沉稳,没有半句怨怼,听不出半份怨气,只有感恩戴德,“在都官狱中,还要感谢殿下的照顾。”姜云天说着,对成遂深深拜下去,表示感激之情。
看到挺着肚子的姜宜思,皇帝羞愧的言道,“宜思,皇伯伯对不住你,让你在狱中吃苦了,这孩子也有七个多月了吧!朕赐你们年底完婚。”
所有的爱恨姜宜思都不介意了,脸上舒展开幸福的笑容。
“这个是宜昂吧!你父亲总说你最像他。”走到姜宜昂面前,皇帝盯着姜宜昂,上下端详,看的姜宜昂被都不好意思,羞赧的低下了头。皇帝很是满意,“眉宇间的豪气可是像极了你父亲,可为吾家儿媳,一看就有母仪天下的贵相。”
母仪天下?母仪天下的难道不是宜思?所有人都震惊的无言以对。
姜宜璋正要跪拜,皇帝顺手拦住,亲昵的拍了拍肩膀,满脸慈爱的说道:“这个是宜璋吧!”上下打量,满意的点头,“好小子,有英武之气,让朕看看你的剑术如何?”皇帝随手抽出佩剑星痕,“来,可会舞剑?让皇伯伯看看。”
看到皇帝鼓励的眼神,姜宜璋倒也没有怯场,就在厅中舞剑。虽然招式不纯,却也虎虎生风。等舞剑完毕,皇帝将剑鞘摘了下来,“孩子,这是星痕剑,可以斩妖除魔,是朕的先祖传给朕的,朕现在就赐予你了。希望你将来也能手持此剑,辅佐皇帝,建立不世功业。”说着,将剑鞘挂在宜璋腰间,疼爱的说道:“等你到了十六岁,朕就让你进入龙骧卫!做个八面威风的万人敌。”
姜云天看着挂在宜璋腰间的星痕剑,诚惶诚恐的说道:“圣上,此剑万万不能赐予宜璋,这是流传了百年的天子剑,怎能赐予宜璋?”
皇帝笑道:“治理天下,凭的是人心,可不是这把剑。”
皇帝和姜云天夫妇谈了半个时辰,将前因后果相告。
姜云天静静听完,若有所悟,“竟然这么多的是是非非,此事怪不得圣上,要怪也只能怪这居心叵测的前朝遗孽,怕是大祭司才是始作俑者。”
水真低头思索,不断的掐算,“上两次荧惑守心,应是第十四任帝和三十二任的成规帝,成虞思算是守成之君;这成规帝在位,也是天下无事。”
皇帝言道:“是朕糊涂,让你们受了无妄之灾,被欺骗尚不自知。也是震麟和梁中书发现了端倪,才让朕没有继续糊涂下去。介文,我们君臣还如从前,你还是姜云天,我还是成宣,该说的话就只管说,该做的事情你只管做。有这次教训,朕再也不会让人再欺骗了,朕马上派兵去绞杀这些妖言惑国的祭司们。”
成遂上前奏请,“父皇,允儿臣明日带宸卫去袋天洞,彻底绞死这些祭祀,儿臣提着他们人头来中丞府,给中丞大人赔情,还中丞公道!”
皇帝摆了摆手,“不着急,过几日就是元节了,该大宴群臣了,别此时让各国使节震动,等过了元节,从大祭司到姚家,有你忙的了!”
“赫!”成遂沉声言道,退到皇帝身后。
“介文,明日大宴,朕要在大宴上宣布三件事。”皇帝停顿片刻,“第一,是更立太子!以后继承朕这万里江山的就是成遂了,你以后多加辅佐。他母家势力单薄,朕怕他将来孤掌难鸣,独木难支,你可要尽心辅佐他。”
“第二,朕要宣布的是,成遂和宜昂的婚事,震麟今年十七岁,等明年冠礼之后,让他迎娶宜昂。”皇帝看着姜云天错愕的表情,有点为难的说道:“你这几日在家多宽慰宜思,朕怕她心里不舒服。”
“宜思爱的是润舆。”姜云天关切的问道:“圣上打算怎么处置润舆?”
皇帝言道:“朕想好了,将他封在梁国。”
姜云天点头认可,“安安稳稳的做个富家翁最好。”
“第三,是你重回成业殿,继续担任中丞,朕加封你为少师,兼任龙武卫大都统,与少傅梁兴奴共同辅弼太子震麟,你们两人毫无间隙,能同心协力。中宰公协和中帅公子胜二人,虽有抵触,但是他们都纯正不曲,国之干城,你们四人让朕很放心。云天,明日大宴上,有些事还要你继续操办,所以务必到场,才显得我们冰释前嫌,君臣无间,不能给那些小人留下话柄。”
见到姜云天点头,皇帝心怀大慰,感觉口渴,看到桌上茶杯,毫不客气的顺手拿了起来,姜云天见到茶杯空空,赶紧斟满茶水。
具衡国赶紧上前“这杯茶的凉热,让老奴先尝尝,别烫着圣上。”
皇帝笑道:“朕在这里,如同自家,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何曾有过疑虑!”
皇帝将茶饮尽,笑道:“这才是朕当年的兄弟,是东林门前意气风发,豪气干云的姜云天。你们姜家那些被罢官夺职的,朕会慢慢考回来的,而且朕会让他们进入龙武卫、北军和三大营中,将来可要力保太子。”
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姜云天面露喜色,淡淡的说道:“去吧!都好好准备,张灯结彩,我们都好好过年,告诉戚先生,将今年府中仆役的年钱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