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晨并不是没有找过全世界权威的医生,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怪,也只能怪当初刚查出来没有痊愈吧。
拖到了现在,也没有用了,他活到现在,也已经是极限了。
全场,静静的站着,没有任何一个人再开口,都那样,安静的,站着,看着,似乎,是在哀悼。
“有你们这群兄弟,是我活着,最幸福的事情了……咳咳……”血迹顺着他的嘴角,一点一点的滑落在地上。
封骁见他醒了,瞪着眼睛看着他,“向阳晨,你还有救,你给我撑着!不许闭上眼睛听到了没有1
向阳晨只是看着他,不到半分钟,眼睛缓缓的合上。
封骁脑子里已经全部崩溃了,***谁还顾得上那什么破形象了?抱着向阳晨就吼,“向阳晨,我不准你比我先绝望!你告诉我你还活着!不准死听到了没有!谁让你帮我挡那几颗子弹的!我死不了!我封骁命长着呢1
向阳晨又轻轻的咳了几声,只觉得肝胆俱裂,撕心肺裂的痛,无时无刻不在警醒着他就快死了的事实。
“大哥,别这样……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因为我,而愧疚……”他顿了顿,尽量的把那一口一口的血腥,粘稠统统咽下,“我这辈子,活着,有你们,已经很幸福了……谢谢,我很满足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们是兄弟……不要多说了,好吗?”
治疗,太痛苦。
他已经撑不住,也已经受不住在一次的治疗了,他的身体,他清楚。
他不知道这些人明天究竟准备干些什么,他只知道,列卡和南宫琪今晚要行动了,所以,他来了,所以,他义无反顾。
不后悔。或许这就是兄弟之间的感情吧,他向阳晨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大哥,我再最后,这样叫你一次,就当是,还清我上次朝你开的枪吧。我的人生很圆满,也不可能会有救了,让我死吧,好吗?”
封骁几近绝望。
他是那样,用那样柔,那样微弱但是却有坚定、铿锵有力的话在和他讲。
放过他吧,让他死。
呵……封骁看着他又闭上了眼睛,胸口闷闷的,不像话。
左飒沉痛的看着此时此刻这样的情景。
顿时,心口就像是被撕裂出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
本以为,他最起码能活着,即使背叛他们,他也还能活的好好的。
得知他重病,他以为,他能过完他十八岁的生日,能看到他送给他的成人礼。
晚了。
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们不是神,不是阎王爷,不是黑白无常,他们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木亦佐是医生,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很好的医生,可是他们都不是神。
他们,无法挽救自己的兄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样一个鲜活的生命,正飞快的消逝。
那种撕裂般的痛苦,或许,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
就像是把心口,硬生生的划了一大道口子,看着鲜血稀里哗啦的流逝,却无法阻止。
人终有一死。
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他还那么年轻。
他还没有用他那双明亮的眼睛看遍全世界。
他还没有用那灿烂的微笑点燃全世界的希望。
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死去。
一种,仿佛灵魂都要被抽干了的绝望,蔓延至心头,痛的,一发不可收拾。
那是他们的兄弟,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埃
那是他们的亲兄弟,他们同生共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明明说好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谁办的到呢?谁办到了呢?谁能办到呢?
左飒从沁水少爷的队伍里,走出来。
一步,两步,三步。
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重重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太平间内,众人的心跳都快要停止,呼吸也渐渐的摒祝
“向阳晨,对不起。”左飒走到离他们还有一米远的地方,停下。
“我自作主张的把一切的行程订到了你的生日,却没有顾及你的身体情况。也对不起,没有第一个发现你身患重病,甚至去怀疑你。明天你就成年了,本来精心准备好了的大礼,可能也无法送出了吧。如若你在天国,一定不要忘了看。你的一帮兄弟们,在这里,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说着,说着。
他的眼泪,就那么翻涌而来,在眼眶里打转,落在那一地的血上,晕开。
他们,能做到的,来不及了。
他们,还能做的,只有在这里陪他,但愿,他还看得见。
他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想和他说,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欠他太多,这辈子,还不了,下辈子,继续还。
“谢谢……”细弱如蚊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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