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楼下有人传话道:“太子殿下,吴王来了。”
李承乾蹙起眉头,抬手示意让手下迎吴王上来,随后又冷着脸看向长孙冲。
“我原本是来看李恪笑话的,现在却成了这样的闹剧,一会儿他肯定会在我面前洋洋自得。”
长孙冲道:“殿下不用动怒,吴王就算得意一时也不过是撇清了闫家的麻烦,就凭他在长安城的那点实力,根本就不值一提。”
话音刚落,李恪就迈着悠然的步子出现在了李承乾面前。
虽然心中非常不快,但李承乾还是佯装客套地邀请李恪入座,接着随口问道:“三弟不在楼下主持局面,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李恪笑着回答说:“得知太子在此,我怎敢不来问候呢,不知道太子对今天这出戏是否还满意?”
“这出戏?何出此言呐?”
李承乾装模作样地表示说:“别看我好像是闲来无事跑来这里喝酒,其实我是为了体察民情,身为太子自然要时刻关心百姓们的日常生活,为他们的衣食住行操心。”
李恪道:“这话你自己信吗?”
“你说什么?”
李承乾没有想到李恪居然会用这样的态度跟自己说话,这在以往是根本不可能的。
犹记得不久之前,李恪在他这位太子面前,还是一副恭恭敬敬满怀敬畏的模样,现如今那份恭顺早已不复存在。
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吴王,李承乾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热情迅速消退了下去,他的瞳孔缩紧,整个人透出一股狠劲。
李恪将李承乾的反应尽收眼底,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皇兄,跟你开个玩笑,何必这么认真呢。”
“哼,你还有闲心跟我开玩笑?怎么不想想,待会儿要是楼下闹出人命,你能脱了干系吗?”
“我都跟闫光说了,他爹闫裴是死于民众激愤,他偏不信。现在他亲身体会到了,回头有机会我得问问他有什么感想,他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李恪和李承乾两人,才刚打照面就呈现出互不相让的架势。
言语中都满是针对对方的明朝暗讽,让各自的手下们心中也不免感到紧张起来。
两位皇子虽然不至于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但彼此之间的敌意已经非常浓烈,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意识到,他们要彻底开战了。
不一会儿,楼下的打斗声逐渐平息下来,大理寺的人到场阻止了事态继续恶化,那些针对闫家的百姓都是狄仁杰找来的,终究不能让他们背上杀人的罪名。
闫家人头破血流,浑身上下都挂着血痕,俨然像是过街老鼠一般,看起来模样凄惨。
但相较于他们曾经做过的恶行,这些皮肉伤并不算什么,而且李恪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
等大理寺的官员到场之后,率先动手的秋守义站出来喊道:“我是刑部侍郎秋守义,我要状告闫家杀人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