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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书院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建了一座酒楼。
当然,在全国各地都能见到这叫燕赵风味的招牌。
不用说,所有这些酒楼的后台老板都是真定赵家。
曾经在洛阳,有几个纨绔子弟,想要在燕赵风味里面白吃白喝。
结果让人大跌眼镜,那些平日里在京城耀武扬威的家伙直着进去横着出来,其中不乏有宦官子弟在内。
事后,就是不可一世的宦官们也悄无声息,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颍川自然不可能出现这些狗屁倒灶的玩意儿,大多是读圣贤书的学子,就是乡民们也沾染了不少书卷气,行事温和文雅。
大厅里已经有不少客人,早几年出现这个世界的桌椅,比其他地方都要漂亮,甚至一些豪门大族看到饭店的摆设也自叹弗如。
“戚兄,想不到你也到这里吃饭?”一位文士模样的人刚刚进入饭店,就看到了熟人。
这位姓戚的是颍川书院的学子,不过仗着家里有些关系,却没有正式入门,后世的话来讲就是旁听生。
像他这种人很多,目的不尽相同。
大体上,都是为了扩张自己的名气,哪怕是一个看门的,说出去都让人高看几眼,何况在里面读书?
“原来是温兄!”戚兄侧过头看到来人,赶紧站起来:“何不一起?”
“那敢情好!”温兄和对方的身份一样,大家都是熟人,也是这里的常客。
他刚刚去踏青回来,有些渴,坐下就喝了两三杯热茶。
“我也不是第一次喝茶,家里有人从蜀地带回的茶饼。”温兄再次举起茶杯喝了一半:“就是少了这清香的味道。”
“是啊!”戚兄也感叹道:“要说茶树生长在南方,在长安、洛阳这边饮茶的人也不多,燕赵看名字就知道不是江南。”
确实,目前流传下来关于茶的诗句词赋都是巴蜀那边的司马相如、王褒、杨雄,别的地方的人都还没有写过。
后半句他没有说,因为发现了子龙他们正在往里走。
人以类聚,颍川书院的学子,入室弟子和旁听生泾渭分明。
不过,在这两个群体里面,高门大户和寒门学子又是一条线。
只有赵云是个奇葩,他在各个群体间长袖当舞,游刃有余。
“子龙贤弟,你也到这里就餐?”温兄是一个热情的人,看到他们一行进去,率先招呼。
“阔仓兄,里仁兄!”赵云正在和荀彧说着什么,闻言一拱手。
温良温阔仓是太原郡祁县人,本身并不值得子龙去关注。
然而,他有个族兄温恢却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原本历史里官至刺史,尽管并没来这里念书。
那个姓戚的,貌似东海郡一个有钱人家的子弟,平时眼高于顶,也刚好记住字,名是什么都忘了。
“友若兄、文若兄,我们还没开始,何不一起?”戚兄却对荀家人打起招呼。
荀谌荀友若是大家来吃饭的途中遇到的,听说来燕赵风味吃饭肯定毫不推辞。
这里的菜式多样,汇聚了全国各地名小吃。最主要的,是各种面食的做法,一般人一辈子都没听说过。
大家都还是学生,同窗之谊,也许大家都清楚赵云经常请客带有目的,主要是这小子太优秀,每次都一大堆人。
荀谌还没有说话,陈群冷哼了一声,他只好尴尬地摆摆手:“哈哈,改天吧!”
“子龙,我真想劈开你脑袋看看,究竟是怎么长的。”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貌似专注地看着大厅里那一行行诗句。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郭嘉不由念出声来。
他仰起脑袋好奇地问:“子龙兄长,当年你写这诗的时候多大岁数?”
“三四岁吧,”文抄公赵云毫不脸红:“看到弟弟妹妹浪费粮食,想起田间劳作的百姓有感而发。”
“好个有感而发,”陈群不无嫉妒:“你小时候的每一首诗都流传开来,我到现在都还没有传世之作。”
“子龙你的字又进步了,”看着拓印的诗句,荀彧慨叹:“我父亲经常都用你来教育我。”
“没法比呀!”荀谌苦笑道:“我也在学云体,可惜遇到子龙的时间太晚,否则早些练习,如今也应该有所成就了。”
一行人在大厅里没多做停留,径直上二楼的包厢。
“什么?”大厅里的人已经炸了锅:“诗是刚才那小郎小时候做的,字也是他写的?”
店小二们大都是本地人,但在掌柜和后厨的讲述中比众人清楚。
“那可不,”一个小二麻利地上菜:“这位客官,您的煎豆腐。”
他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擦汗,故作神秘又用周围的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那位公子就是赵云赵子龙!”
“赵家麒麟儿?!”一位食客失声惊呼:“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求一幅字。”
“千金难买!”小二嘿嘿一笑,听到掌柜在唤他,赶紧应声:“来啦!”
温良和叫戚兄的面面相觑,他微微叹道:“我族兄目前都在学云体!”
姓戚的没有说话,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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