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再次被气笑。
亲爹啊!
自己真得代表金桂好好感谢他!感谢他全家!
李家这个姓,金桂是不要也罢。
李大山眼珠子凿着陶然手腕上的金镯子,还啧啧道好看。
陶然没好气:“放心,我死了,这几样金器都是你的!忍忍吧,快了。”
“真的?一共有几样金器?全都告诉爹,别叫钱家人又贪回去了。”
“三个镯子,两对耳坠子,还有三根金钗。”
“好,好。”李大山很满意。“爹还能为你做什么?”
“给我拿些银子,府里有几个下人对我还算不错。我打点下,争取多活几个月。你也能多拿几个月的钱。”
李大山思量了几秒。
“成!爹身上有多少银子都给你。也不给你张姨买东西了。”李大山将身上揣的五两银子全都拿给了陶然。
“张姨?张姨是谁?”陶然明知故问。“该不会是那个张寡妇吧?”
“你嫁人后,爹也不容易,家里总得有人操持。”李大山露出一口黄牙。“下次让你张姨给你烙糖饼,可好吃了。”
“你要是有那个心,今儿就该给我带饼来。你们的饼,我是吃不上了。”陶然把五两银子收好。“不过,她跟了你,她那些相好怎么办?都断干净了吗?”她张口就来,嗯,无他,就是给李大山和张寡妇找不痛快和麻烦而已。
“什么相好?别瞎说。她除了我,可没什么相好!”
陶然一脸惊讶,张大嘴巴看着李大山:
“张寡妇啊,邻村那个不是?她男人死之前她就不安分,后来守寡后又搭了好几个男的,脸上有颗美人痣的不是?”陶然欲言又止。“算了算了,当我没说。您开心就好。”
“不行,你说清楚些。”
这次,李大山不依不饶了。他都是很快能拿几百两银子的人了,黄花闺女也能娶得到,万不可头顶戴了绿。
陶然开始胡扯:“我以前跟着村里的姑嫂干活时,听说过大家的议论。大家没少取笑张寡妇,说……”金桂以前干的活可杂,一起干活的姑嫂更是不少,李大山有本事一个个查去。
“说什么?”
“说也不知哪个倒霉的,最后会把张寡妇那破鞋捡过去……”陶然翻了个白眼:“您也是的。找这么个货色,也不打听下的吗?”
李大山的脸色已经黑了。他虽从没把金桂放在眼里,可他却信任这个女儿。这孩子老实,没理由会撒谎。
陶然:“具体的我也忘了。没准我弄错了也不一定,你既然已经和她一起了,就不用放在心上了。早点回去吧!”
陶然潇洒离开,可李大山却气得吹胡子瞪眼,撸着袖子,迫不及待就冲家的方向冲去了。
这是要去揍人吗?
陶然心头痒痒,好遗憾,看不到村里发生的种种了。不过不要紧。
明日府里要为老太爷做法事,道士已经来了。
作为“同道中人”,道士又被陶然找上了。
为了满足她的八卦魂,道士只能在钱府出来后,租了辆车,换了件衣,直往李家那个村上去了。
然后第二天作法时,他抽空找了个机会给陶然讲述。
“我到的时候,你爹和你后娘已经打起来了。据邻人说,你爹回去不久就对你后娘大打出手,他怒骂你后娘不检点。你后娘被他打掉了一颗牙齿,哭着回家了。寡妇亲生儿子一见老母被揍,就找上了李家门。
很快你兄弟和寡妇的儿子便扭打在一起。几个大男人全都挂了彩。你家门前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坏事传千里。大家看到你爹骂得这么凶,全都认定他手上有什么把柄,以为你后娘真就有了野男人而纷纷指责,更对你爹指指点点,你后娘直喊不想活。你爹则喊着要休了她!吵闹之中,两个人都破了相。”
“然后呢?”
“然后,你后娘作势去撞柱子了,虽被拉开,可撞伤了额头。她儿子就不依不饶,直言他们娘要出了事,就要李家人陪葬。说李家要休妻可以,要么拿银子,要么拿证据,否则他们拆了李家!”
“接着?”
“没了,你那个爹,没有证据,也舍不得拿银子出来,还能折腾出什么?村正去劝了,后面不知道了。”
陶然挑挑眉。
自己随口说几句,有这效果,不错了好吗?
大家谁都别好过。面子里子,老子儿子,看她全都拆了!
而今天,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几天,都是平安度过。
陶然身上的伤已经基本养好,身体也调理得很好,她长胖了,也练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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