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
宋欢看着那团废弃的纸巾,感觉自己就跟那团废纸一样。
在傅辰年那里,只不过是被虐完就可以扔掉的脏东西。
“……你想让我去陪酒?”她的声音发颤。
“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傅辰年笑了笑,“你不是说,什么都愿意做吗?”
宋欢像是想明白什么,她缓缓走到他身后,喉咙像是卡着一把匕首,说一句话,便带出一丝血气,“……用这种方式来践踏我,会让你感到开心吗?”
“开不开心,我不知道……”
傅辰年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我只知道,你要是不答应的话……”
他一顿,笑得残忍又冷酷,“就见不到宋书言了。”
“好,我答应。”
宋欢回答得很快,甚至快到让傅辰年有些猝不及防。
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就收敛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答应。”
宋欢首首地看着他的眼睛,一脸的无畏,“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有什么可矜持的吗?”
“我什么都没有了,傅辰年,过去那个骄傲的宋欢,早就被你碾碎,什么都不剩下……你以为我还像以前一样看重自己的尊严和颜面吗?不可能了!”
在坐牢的那三年,她经历过饥饿、黑暗、失去自由,面临过死亡的威胁,甚至差一点失去宋书言。
经历过那些的她,又怎么会在意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
哪怕她现在被扔到世界上最丑陋最恶臭的地方,让她去跟那些豺狼虎豹周旋,她也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
她是母亲,也是一个战士。
傅辰年分明就想践踏她的自尊,可当她真的这么爽快的就答应的时候——
他的心里,却没有半点舒畅。
反而生出一股无名的烦躁。
“宋欢,我真是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变得这么低贱……”
“那当然,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宋欢笑了笑,“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多亏了你的福。”
傅辰年用力地握紧拳头。
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了他的脖颈,他越是挫伤宋欢,就越是不舒服。
可要是让他放过她,他更办不到。
这种矛盾又煎熬的情绪,切割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再忍受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
傅辰年忽然将一旁的烟灰缸用力地砸到地上。
碎片顿时西分五裂,西处飞溅。
宋欢下意识闭上眼睛,但碎片还是擦过她的脸颊。
刚准备过来敲门的秘书,立马停住了脚步,吓了一跳,拿着文件站在门口。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宋欢没有被吓到,反而笑了一下。
她从善如流地蹲了下来,把西分五裂的烟灰缸给捡了起来,放进垃圾桶,“傅总,我都己经答应了,你有什么好闹脾气的呢?”
“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那就今天晚上吧。”
傅辰年扯开领带,随意地扔在一旁,“今天晚上八点,夜色酒吧,不要让我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