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深难得的露出了三分犹疑:“……不会。”
“到底怎么回事?”纪逸霖一看他这个反应就估计另有内情,急急追问了一句。
靳承深凉凉的看了他一眼,确认这人是真没正事之后,就准备翻脸送客。
让他去讲纪苒和舒蔚的那堆乌七八糟的八卦?做梦!
“我来说吧。”苏清颜也挺无奈,毕竟纪苒和舒蔚那个烂事说起来确实挺糟心,但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告诉纪逸霖,万一回头舒蔚再耍出什么阴招,纪逸霖因为不晓得内情,莫名其妙翻了车才叫冤枉,“总之就是……”
Balabala……
随着苏清颜的讲述,纪逸霖脸上的表情从匪夷所思,慢慢演变成了麻木,最终定格在三观崩塌上。
等苏清颜说完,纪逸霖在沙发上咸鱼瘫了将近十分钟,才抬起右手抹了把脸,露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也就是说,我们防备了这么久,满心以为纪苒手里捏着什么大把柄,结果完全是场乌龙?”
苏清颜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至少对我们来说是这样的。”
可对纪苒而言……大概和晴天霹雳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本来以为自己手里捏了张王牌,结果临到出牌的时候,才发现东家支的是个麻将桌,这种感觉想像一下也挺让人崩溃的。
纪逸霖一脸微妙:“那她为什么不早说?”
如果纪苒真以为自己和靳承深有过一段,为什么没有早告诉靳承深,反而拖到了现在?这可一点都不符合纪苒那个毛躁的性格。
苏清颜默了默:“她怎么说?说她给靳承深下了药?”
“……也对。”估计纪苒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她敢承认药是她下的,靳承深就绝对不可能再接纳她,这一次大概是真被逼急了,所以才想破釜沉舟。
靳承深慢悠悠的用指尖敲打着沙发扶手:“舒蔚和纪家应该发生过什么事,你有头绪吗?”
表面上看,舒蔚今天的意思就是,他和纪苒之间就是一场理所当然的交易,纪苒想让他帮忙设计靳承深,他就收取适当的报酬。
可实际上他收的这个报酬,从一开始就断绝了纪苒所有的念想,把纪苒坑的死死的就算了,还不动声色的哄了她六年。
这个世界上当然有真正的没有同理心的怪物,会把一切都看作是等价交换,一码归一码,完全不计后果的反-人-类,可……舒蔚给人的感觉并不像。
那个青年的态度太坦然,并且太配合了,就像是早就写好了剧本,只等在合适的时间拿出来取信于人。
有时候太符合逻辑,也是一种疑点。
纪逸霖将手肘抵在膝盖上,垂着头思忖了好一会儿:“如果抛开舒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格缺陷不谈,单看他做的事情本身的话,有两个理由可以解释他的行为,一是他真的很爱纪苒,但纪苒却心心念念都是太子爷,所以他不得不出此下策,二是……他恨纪苒,或者说他恨纪家,所以想釜底抽薪,我个人比较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靳承深显然也是更倾向于第二种的,否则他之前就不会问纪逸霖那个问题。
他若有所思的垂着眼睫,手背上微微隆起的青筋却显示出男人的情绪远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理由。”
“理由也有两个,第一,我没觉得舒蔚有眼瞎到对纪苒情根深种的地步,第二……”纪逸霖扯了扯嘴角,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据我所知,纪元平和舒夫人,早年可是……‘好朋友’。”
由于他刻意加重了好朋友三个字的读音,苏清颜几乎是立刻就听懂了纪逸霖话里隐含的意思,不禁有些脸色发青。
……舒夫人,可是纪元平的妻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