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家分忧,不过奴佶知道宅家是最疼殿下的。”
杨承宗呼出一口浊气,叹道:“罢了,你便叫她进来吧。”
谷大用大喜,连忙宣旨:“宣太平公主觐见。”
话音放落,杨丽华便一蹦三跳的进了紫宸殿。
杨承宗这些日子派出多位大儒教导杨丽华,可见她仍是这般不羁,蹙了蹙眉道:“太平,这么晚了,来找朕是为何事?”
杨丽华却全然不顾什么宫廷威仪,跑到杨承宗身旁,挽着他的臂膀撒娇道:“难道太平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能来看父皇吗?父皇难道不疼太平了?”
杨承宗身为天子,富有九州四海,又深谙帝王心术统御臣下向来是恩威并济,自是得心应手。可他这个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竟然对自己这个顽劣的女儿丝毫没有办法,任由她撒娇胡闹却只得应着。
“说吧,你又闯了什么祸事?”杨承宗叹了口气,将手中奏疏随手丢掷到案几上。
“父皇,难道在您眼里,太平就只会闯祸?”杨丽华听及此鼓起两个腮帮,怄气道:“原来父皇说太平最乖巧、最懂事都是骗人的。哼,太平再也不理您了。”
杨承宗见谷大用在一旁偷笑,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咳咳,父皇何时说过你只会闯祸?太平啊,父皇最疼的可是你啊。”
杨丽华当然不是真的要与杨承宗置气,听到这儿立刻换了面容,笑道:“太平就知道父皇对太平最好了。”
杨承宗见这个女儿变脸如此之快,直是无可奈何。
“父皇,这次我深夜进宫,便是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杨丽华眯着眼睛,故作神秘的贴到杨承宗的耳边连连默语。
杨承宗听后果然喜笑颜开:“哦?竟有此事?此人在何处,快快予朕宣来!”
杨丽华得意道:“父皇,他便候在殿外,不过他没有功名。”
杨承宗笑道:“这不碍事,又不是在大朝上,大用,去宣他觐见吧。”
谷大用领了旨意唱诵道:“宣庶人萧铭觐见。”
萧铭听了那太监尖声唱诵,只觉脑中嗡的一响,险些跌倒在地。
倒不是他见识短浅,实在是皇家威仪森隆,而他所要见的人便是大周朝的天子,他怎能不怕?
萧铭定了定心神,敛起袍裾,便沿着石阶一级一级的迈上去。
不知迈过了多少级台阶,少年终于登上了大殿,他深吸了一口气,阔步迈入殿内。
“草民萧铭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萧铭行到殿内正中,扣倒在地,将头埋在两臂之间。
杨承宗淡淡道:“平身吧,此时不是大朝,不用这般拘礼。”
萧铭沉声道:“谢陛下恩典。”
他缓缓起身,想象着那个圣明天子的模样,却终于在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震颤了。
这便是所谓的帝王之气?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不由的心中一颤,自然而然把头埋下去。
“太平说你新创了一种文体叫长短句?”杨承宗却似乎见多了这种场面,语气不起一丝波澜。
萧铭恭敬答道:“回禀陛下,确是如此,这里有草民即兴写就的一首长短句,还请陛下御览。”
杨承宗朝谷大用点了点头,这位司礼监秉笔太监立刻心领神会的朝萧铭走来。
萧铭将那湖宣交予那太监,便束手而立,静候圣断。
杨承宗从金托盘中撷取那湖宣出来,细细看过。
“这倘真是你写的?”
“回禀陛下,确是草民所作。”
杨承宗盯着萧铭看了很久,却不发一言。
萧铭还以为这首词有哪处犯了皇帝的禁讳,全身冷汗直流,不多时背襟已经湿透。
“好,好,想不到朕开科取士十余载,竟然未能将天下英才尽数收入彀中。你这首长短句做的极好!大用,命人温酒,今夜朕要与萧布衣饮酒畅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