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庞统道:“丞相帐下多为北方兵马不习舟船颠簸实属正常,如若能将大小船只以铁链相连固为一体则在江面之上亦可如同地面一般稳固,如此丞相手下兵马皆可在水上发挥战力。如此江东小儿又如何能敌得住丞相数十万兵马呢?”曹操并未答话而是看向蔡瑁。
曹操让蔡瑁过来就是想听听他和庞统的较量借此衡量二人的水战能力和忠心程度,毕竟蔡瑁和庞统都是投效曹操较晚的人,对他们的信任度自然不是太高,若不是曹操帐下无人能识水战曹操必然不会将水军大权交给蔡瑁的。蔡瑁闻言起身喝道:“丞相!此人心怀不轨,丞相当速速斩杀此人!”曹操摆手道:“将军勿急,坐下慢慢道来。”
蔡瑁道:“启禀丞相,水战者最忌火攻,是故我等需得提防江东小儿的火攻最为要紧,眼下此人却要丞相将我等战船连为一体,一旦江东水师以火攻之,敢问丞相我等水师岂不是要葬送在这无知村夫之手吗?此人之心甚是歹毒至极啊!”
曹操点头道:“蔡将军所言甚是,眼下我等兵力是孙刘二人的数倍不止,他们若要取胜首选必为火攻尔。”言罢曹操便将目光看向庞统,眼神之中杀机已现。
庞统闻言仰天大笑道:“哈哈……”曹操眉头紧皱问道:“不知先生何故发笑?”庞统摇头笑问道:“丞相可否恕统直言之罪?”曹操点头道:“我等在此商议破敌之策,自当是知无不言,先生但讲无妨。”
庞统道:“之前统一直不明白丞相手握雄兵百万之众,奈何至今都未曾南下灭了江东小儿。现在看来实是丞相太过信任他人尔。”曹操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庞统笑道:“敢问丞相,何时见过寒冬之时有东南风尔?”曹操闻言顿悟道:“先生所言极是,寒冬之时除沿海地带风向反常之外,其余各地皆为西北风,确无东南风。”
庞统点头道:“不错,丞相久经沙场定然知道所谓火攻势必要借助风势,所谓风起火猛所到之处皆化为飞灰。江东小儿若要火攻岂会借助西北风?难道他们要自掘坟墓不成,周瑜即便再愚蠢也不至于亲手葬送手下数万将士的性命吧?眼下要担心火攻的不是丞相而是他江东小儿周瑜!”曹操闻言点了点头。
庞统见曹操已然心动便将话锋一转对蔡瑁道:“敢问将军,我等战船之上可有硫磺烈酒抛石战车否?”蔡瑁怒目圆瞪道:“先生所言之物皆是易燃之物岂可放在船上?如此岂非自掘坟墓!”庞统不再与蔡瑁争辩转而对曹操道:“丞相久经沙场明察秋毫,定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统直言相告,并无挑拨之意,还望丞相莫被他人一时蒙蔽了才好。”
庞统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眼下寒冬时节的西北风可谓是对曹操极为有利的天时,火攻当为水军首选。而蔡瑁却迟迟不肯将火器运到船上定然是有意怠慢军机。至于其中原因,曹操心中自是十分清楚,定然是蔡瑁见自己未能信守承诺让刘琮继续掌管荆州心中对自己已经不是十分信任了,说不定自己秘密斩杀刘琮之事蔡瑁都已经知道了也说不定。
倘若果真如此,蔡瑁定然觉得一旦自己破了江东水师便是他蔡瑁的死期。是故才会在此延误军机,甚至他已经暗地里私通周瑜也说不定,毕竟乱世之中为了生存很多人什么事都是干得出来的,何况他蔡瑁本就为了活命才投降自己的。这样一个反复小人曹操心中岂会相信于他?不过曹操还是留了个心眼,毕竟蔡瑁和庞统都是最近才投效自己的。自己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曹操对蔡瑁问道:“不知将军觉得此计如何?”蔡瑁闻言知道自己是百口莫辩了,眼下曹操已经对自己不再信任了,自己再去争辩只会越抹越黑。此时的蔡瑁方才想起当时刘备在襄阳对自己的一番话,说曹操定然会将刘琮除之而后快,而自己定然会在没有利用价值之时被曹操找借口杀掉,毕竟自己掌握荆州军权多年,曹操生性多疑必然不肯留下自己埋下祸根。
想到这里蔡瑁已经对曹操恨得咬牙切齿,深悔当初未听刘备之言执意归降曹操。才招致今日两难的处境。倘若自己奋力助曹操破除江东水师,那破敌之时便是自己丧命之日。可自己如若此时想方设法延误军机只怕曹操亦不是省油的灯,定然还会将自己斩杀。眼下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想到这里蔡瑁对曹操道:“凤雏先生所言甚是,末将这就去办。”
曹操点点头道:“嗯,如此最好,你们都下去吧。”看到曹操同意了自己的观点,庞统暗忖,如此正中我计也!庞统随和蔡瑁出得帐来,但见蔡瑁脸色铁青。庞统暗自好笑。却不懂声色走到蔡瑁面前道:“不知蔡将军可否赏脸一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