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于是说让她马上到托管学校来,我还有事和她谈。
我到学校只几分钟她就过来了,她敲了门,我让她进来,此时的她虽然依旧展现出成熟性感的身材,可头发已拉直,基本上没化妆,外表来看没有一丝浪荡女人的样子,倒真是一名善良的母亲。
我和她聊了一些她应该如何教育冯小强的方法,然后问:“美发店你打算怎么办?”
“我店子里有个小妹,也做了几年了,挣得也有十来万,她一直也想弄一个店,我让给她就行了。”
“你能完全和这些人断绝关系吗?”
“这…叶校长,这很难的,我们开一个店,黑白两道都得打理,为了生意,也会有很多朋友帮着介绍人来,总之太复杂了,就算我不找他们,他们也会找我的。”
“是啊,程丽苹,你现在明白走错一步,步步皆错的道理了,现在为了你儿子,你应该下定决心了。”
程丽苹陷入沉默,我于是问:“你还恨你父母吗?”
“恨他们?当他们说和我断绝关系时,我恨了一分钟,可从那以后,我再没恨过他们,我认为他们不懂爱情,可后来,我后悔,我恨自已,可我没有脸见他们了。”
“当时你们闹得很厉害吗?是不是说过什么绝情的话?”
“是啊,当时我妈打我耳光,将我关在房间里不让我出来,我一气之下砸开门,冲出去,把我爸撞绊倒在地,我也没拉他,就跑了,我妈在后面大声骂我,说这辈子永远不会认我这个女儿。”
她眼眶充满泪水,目光中带着无限懊悔,我问:“你当时说什么了?”
“我当时很冲动,我大声吼着,‘谁稀罕当你们女儿呢,我死了也不会认错的,这辈子我一定比你们活得好’。”
“为什么你会说这话?”
“当时冯文涛家马上会拆迁,他说至少得赔两套房,还有一百多万元钱,我想那是多么大的一笔数字啊,肯定比我家好不知多少倍呢。”
“后来的情况呢?”
“我后来听我们村上的人说我爸绊成了骨折,医了半年多,我妈以面洗泪,可能恨我恨得入骨了吧。我好多次想去看我爸,可冯文涛不准我去,说去了要是我爸妈不准我走,还让他承担医药费,他可没钱。”
我叹了口气,“程丽苹,所以我劝你要下定决心好好关心冯小强,他的前途不仅决定你以后的生活,而且也决定了你能见到的再下一辈人的生活,或许痛苦或者快乐,或者有亲情或者成仇人,都决定在你手里。”
“行,我争取近几天把美发店转出去,然后好好想想做点正当工作,要不,叶校长,你这里需要清洁工吗,我可以当清洁工。”
“你当清洁工?”
“对啊,我当清洁工,还可以帮学校照顾住校的学生,你给我多少钱都行。”
“清洁工的工资的确比较低,这事我想想再说吧,可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决定?”
“我不懂如何对小强,我在学校做清洁工,遇到不懂的就来请教你。”
我笑了,“不用,你可以随时给我电话,也可以来找我。”
送走程丽苹,我开车直奔她老家,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到她家了,她家在镇上,父亲是当地企业的工人,早就病退在家,现在利用街上的旧房子和她母亲一起开了间酒坊。
两人的年龄都有六十岁左右,她父亲的腿还真有点跛,不过不太明显。我并没有贸然自我介绍是来解决他们和自已女儿之间隔阂的,所以见了两人之后,先是聊了一些酒方面的事,然后说我是冯小强的老师,今天刚好从这里经过,所以来拜访一下。
冯小强的婆婆诧异地问:“小强知道他爷爷婆婆的家?”
我想冯小强应该知道吧,“当然知道,冯小强特别聪明,唉,这个孩子人特别聪明,就是缺少爱,他内心渴望有人关心他,可现实却找不到。他现在很自卑,这也影响了他的学习,其实学习影响了也就算了,关键他的性格里有些东西是他这么小的年纪不该有的。”
老两口相互望了一下,尴尬和痛苦显现在表情里,程丽苹母亲好久之后还是哼了一声,“都是那个痞子,小强身上肯定遗传了那个痞子的性格。”
我试探地问:“大叔大妈,你们见过冯小强吗?”
两人迟疑地看着我,很久过了,程丽苹父亲说道:“见过,每年我们都会悄悄在学校外面看他几次。”
“在学校外面?”
两人点点头,我问:“为什么不在家里去呢,这里到城里,至少得两个多小时吧。”
“唉…老师,你不知道,这…我们养了一个不孝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