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他都在防着你!亏你还傻呆呆地为他生孩子?蠢货!”雪伊咬着牙低声骂道。
孩子?扶苏!
郑妃又慌了,强捂着嘴角,抬起头以乞求的目光看向雪伊道:“雪伊,姐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啊!无论如何……都请你放过扶苏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给你的胭脂里加了那些药,是我害得你永远不能再有孩子,这一切,和扶苏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无辜的,他才只有六岁啊!”
“咯咯咯……”雪伊耸着肩膀笑了起来,眼角却渐渐地湿了起来:“姐姐,凭什么,你自己有了孩子?而我没有?你告诉我,凭什么?”
雪伊突然一声利喝,三步两步冲到榻前一把揪起郑妃的头发,扬起手来照着郑妃的脸上就是一个耳光。
郑妃被她打得眼前一黑,努力定了定神,却感觉到嘴巴里一阵腥甜,血顺着嘴角涌了出来。
雪伊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扯到眼前,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凭什么啊?姐姐?凭什么你能生,我就不能生?你为什么这么害我?”豆大的泪珠突然顺着雪伊的眼眶滚落下来。
“那个男人,不止是你爱他,我也一样爱他!我也想给他生下一个孩子!”雪伊的眼泪一滴滴地滴落下来,她的眼神里是难言的凄苦“姐姐,你以为我就是为了荣华富贵才呆在这里的吗?你错了,我也是个女人,我也有心,我也爱上一个人,我爱他,一丝也不比你少……可是,他爱过我们吗?爱过吗?!”
雪伊睁大眼睛看着郑妃,一心想要探询个明白,郑妃虚弱地闭上眼睛,雪伊的眼神她不敢看,雪伊的问题,她更不愿意答!眼泪再次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打湿了胸前的衣服。
“你为什么要哭啊?姐姐?”雪伊又笑了“因为你自己也知道他根本就不爱我们的,对吗?从来就没有爱过,永远也不可能爱。既然如此,杀了他吧……连他的孩子一起杀掉,多好啊!多干净啊!”
雪伊将手一松,郑妃整个人重又软塌塌地倒在枕头上,她已经彻底没有了任何力气,她想死!可是她放心不下扶苏和嬴政,她生命里最重要的这两个人,该怎么办?怎么救他们!
“放过扶苏,放过他,他是只是孩子……他只是……”郑妃喃喃地说着。
雪伊正想开口,突然听到门外有人传道:“大世子回来了!”
“扶苏!”郑妃张口就喊,雪伊咬了牙随手拿起一个东西照着郑妃的头顶就抡了过去。郑妃闷哼一声倒在榻上,雪伊慌了神,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握住了一柄如意,如意的一端还沾着血迹,而郑妃满脸是血倒在榻上。
雪伊把手指放在郑妃的鼻子下面试探了一下。还好,还有气息,她松了一口气,将郑妃的身子放平,又将床幔放下来,向着门外走去,走到一半,又赶快折了回来,将自己身上这件紫红色的深衣脱下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大世子已经走到了廊前,正在由下人们服侍着换鞋子,雪伊迎面上前笑道:“大世子,您回来了。”
“嗯,雪伊良人好,我母亲呢?我适才好象听到她的声音。”扶苏低头轻施一礼。
“哦,没有!”雪伊笑了“你母亲一直在睡着呢,大世子,您先下去换换衣服吧,一会儿姐姐醒了,我就告诉她你回来了。”
“哦?”扶苏下意识向着门内打量了一下,却看床幔紧闭,母亲的紫红色深衣丢在一边,想来是真的睡着了吧。
“好的,既然母亲正在休息,那孩儿一会儿再来看她。”扶苏由下人们侍奉着回自己的房间。
看着扶苏的背影,雪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向着一旁的宦者问道:“太和殿那边怎么说?”
“禀良人,太傅蒙恬今日已率郞官左骑营,其弟蒙毅率右骑营,郎中令王绾率中骑营随陛下一同前往雍城。陛下他们今天晚上就会抵达雍城行宫,三日后即行拜祭大礼。”
“好……”雪伊笑了笑,从怀里抚出一块青色的印绶递到这宦者的手上,轻声交待道:“叫长信侯他们三更进宫里来接人,拿着这个印,没有人会来拦你们。”
那宦者取了那青印放在怀里,转身跑了出去。
雪伊目送着那个宦者出了院子,又向着屋里瞥了一眼,小声道:“大世子,对不起了……唉,怪只能怪你那个祖母赵太后,没事儿给你父王找个假父干什么?如今你还平白地多了两个便宜叔父,这可让你父王怎么办呢?”
雪伊摇着头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一旁的廊柱后面云英吓得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