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再打发人去问。”
“哦。”郑妃也没再多问,低下头看自己膝盖上的绣饰。
“对了,姐姐,今天尚衣司的人说了,陛下行冠礼时的礼服已经做好了,您看是您亲自去看看呢?还是明日让他们给送进来?”雪伊问道。
郑妃笑了:“我眼前去不得,这是陛下的礼服,取来取去的也不合适,要不然,你明日里替我去看看?”
“是。”雪伊领命又道“还有一件礼服也做好了。”
“哪件?”郑妃仰脸看她,却只见雪伊的一双眼睛已经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紧抿着的小嘴欲说还休。
郑妃不免笑着嗔她:“小丫头,又来做怪,可别再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做好了?”
“是……王后的礼服。”雪伊慢慢开口。
郑妃脸上明明闪过一丝惊喜,又强掩了下去,轻声道:“那倒是挺快的啊。”
雪伊盯着郑妃的脸甜笑不语:“姐姐,你想不想看看?”
“哦……”郑妃低下头抿着嘴不说话。
“那明儿个我去看完陛下的那件顺便就把这一件给取回来您看上一看?”雪伊问道。
郑妃想了一会儿,道:“也好,我提前看一眼,要是觉出哪儿不合适的,也好让她们早些改过来。明天,你就去取吧。”
“是,姐姐,那你早些歇着吧,我出去看一下。”雪伊甜甜一笑,向着郑妃施了一礼,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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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云英一天里面最不顺的一天,早上汲儿走就说自己早去早回,可是到了晚上也没回,她要是早点回来,自己就能先到她面前告一状,告诉她那个叫花儿的小丫头怎么着说话不得体,刚进门几天就想着把这些老人往手底下压,这样的人物是一百个不安份,可千千万万得防着她点。
这样一来,免得那花儿先一步说了嘴,别外也是提醒她汲儿自己把心思放明白点,哪怕是老人走了要提携人到屋子里去事奉,也得尽着那交情厚,交往久的先来,别让这宫里白白的坏了规矩,以后这所有的新人都不珍重了,就想着拉拢管事的得照顾。
可是到了晚上,汲儿没回来,听说是派人捎了信儿过来,说是晚上不回了,先要照顾太和殿里的大世子。云英也没多想,反正现在老人留下的也不多了,新来的这些又是个个都淡着张脸,和她们说话也没劲。
早早地吃完了晚饭,云英就回了自已的屋,天凉了,这人一少,屋子更冷了。抬眼一看,花儿的榻上零乱的一团,也看不到人上哪儿去了,云英又不耐烦地啐了一口,骂了一句:“鬼丫头又死哪儿去了?”
转身脱了鞋子上炕,靠着枕头躺了会儿,又觉得无趣,平白的,身边怎么突然这么冷清了?
前几日宫里调走了几个人,今天早上汲儿又带走了几个人,眼下的人全是新来的,往常这临睡前,还能和周围的人说说闲话,可是今天晚上却是冷清得紧,这么想着她又往花儿的榻上瞥了一眼,暗道,这个小丫头在,还能好些,哪怕气儿不顺,还能拿她说上几句。现在呢?周围连个鬼影也没有,这个晚上,真是无聊得要死。
这么想着,心下又自发堵,下炕就着水壶喝了几口凉水,想是喝得有些急了吧,竟然肚子里咕嘟起来。
云英想也没想,重新趿了鞋披了衣服就往茅房走。
下人们的茅房是在宫门外面,离着花圃近。天气阴,连个月亮也没有,云英私下里想着不往那茅房里去了,黑灯瞎火的,万一再踩着什么再恶心自己一鞋,不如就那林子里面,深一点的地方,就地解决一下就好。
怕被巡夜的看着,云英特地往那林子深处多走了几步,这才找了个草高的地方,刚蹲下舒舒服服地松了口气,还没开始……
突然就听那矮树丛后面有动静,“扑通……扑通……”象是有人在刨地。
这深更新夜的,是谁在干活啊?就算要干活,怎么会连个灯笼也不打?云英眯了眼睛细看,却是两个人影,仔细一看,地上好象还躺着一个。
只听其中一个人影说道:“这小丫头子看着瘦小,怎么背着还挺沉?”
另一个人影道:“没听说过,死沉死沉的?人死了,就是比活着的时侯沉。”
死?云英惊了一跳,再看地上那个人影一动不动的,好象就是个死人。云英吓了个半死,想要抬脚去跑,偏偏脚一点也不听使唤,整个人就软软地瘫在那矮树丛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