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案几前,举起水壶给自己倒茶。
“没有了,就这一块!”我硬着脖子分辩。
“是吗?”他呷了一口茶,眼睛冲我的腰间一瞟“那你腰带里是个什么东西在鼓着呢?”
我低下头一看,晕死,这么小一块他也能看到?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我从腰带里又取出一块金锭来扔到床上。
“没有了?”他问。
“真没有了……就这两块而已。”我四十五度斜视天空,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驰而过。
他放下手里的水壶和杯子,慢慢地踱到我面前微微一笑,轻轻地把嘴唇凑到我的脸颊旁边,软绵绵地轻唤了一句:“赵宣玉……寡人想……”
他嘴里有淡淡的酒味混合着茶香轻轻地拂到我的脸上,我把脸使劲往旁边别了别“陛下您喝多了,还是早点睡吧……”我一边说一边往后撤。
他斜着眼睛照着我的胸口瞄了几眼,突然将我一把揽到怀里,一双大手在我后背上就是一通乱摸。
“喂,干什么呢?我都告诉你了,已经没有了嘛……”我一阵心虚,使劲往外挣扎。
他眯眼坏笑,盯住我的脸也不说话,用一只大手按着我的后背,另一只手顺着我的后背一直摸到我的腰里。
好吧,后腰里藏的两块金子也就这么阵亡了。
“还不想拿出来呀?”他把那双热乎乎的大手按在我的腰上,盯紧了我的眼睛坏笑着说“你不会是想让寡人再继续往下摸吧?再摸,可就是不该摸的地方喽……”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他的眼睛有x光吗?这样也能看到?!早知道我就自己拿出来了,还被他这么一通乱摸!真是够恶心的!
什么人啊这是!堂堂的秦始皇怎么能鸡贼成这个样子啊!
我气急败坏地从他的怀里挣出来,咬牙切齿地转过身,把睡袍掀开,将胸衣里面藏的最后两块金也拿出来塞到他的手上“就这些了!这回是打死我也没有了!!”
“袜子里……”
好吧,我彻底服了,真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看到的?一个铜板而已呀,唉,算了算了,遇见这种变态,算是我流年不利。
我从袜子里摸出那个大铜板扔在他床上,抱着怀里仅存的几块金银转身上了自己的小榻。
身后那个无赖熟悉的笑声再一次传过来。我紧紧地抱着怀里的血汗钱,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在滴血,三魂七魄在抽泣,七筋八脉在颤抖,五迷六道的……真恨不得找个活人来咬上几口解气。
这个人斜躺在榻上,把玩着手里的金银锭子,突然问道:“赵宣玉,你是卖的什么药啊?怎么能值这么多钱?”
“神仙药!”我没好气地说。
“有多神?”他还在继续问“嗨,寡人可要提醒你啊,这药可是让人吃的,你可别乱来。”他对着油灯仔细地看着手里那一枚最大的金饼,对着金饼上自己的影子自恋地照来照去。
“哪里就有乱来了。”我不耐烦地答道“很有效果的好吧,而且配方相当安全。”
他对着金饼里的影子看自己看得如醉如痴,一边自恋地抚着自己的下巴,一边说道:“寡人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可别光顾着赚钱,净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万一把人吃出个好歹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怎么能吃出好歹来呢?”我不耐烦地打断他“您几时听说过地瓜粉,山药粉,红枣当归白伏苓这些东西能吃出人命来的事情啊?”
“拿这些破东西你就能卖这么多钱?”嬴政对着我瞪大了眼睛。
我自知失言,不由得掩了口,低声道:“当然了,要想有效果的话,还得加点别的东西进去……所以说嘛,这个药也不在乎成份是什么,只要有效果,你的那些女人们多少钱都愿意出!”
“还有别的东西?都有什么别的东西?”他继续盯着我不依不饶。
“那个……”我感觉有点说不出口“就是一点点……小鬼的……那依袄呗。”
“那依袄?”他明显听不懂,继续问道“那依袄是什么东西?”
“哎呀,您读得快一点就知道了嘛。”我把手里的金银用锦袋装好放在手里掂了掂,唉,刚才还是那么鼓的一大袋,现在呢,半小包都不够,我的心又开始淌血了。
“那依袄,那依袄……那……”嬴政突然恍然大悟,冲着我大喝一声“死丫头!你竟然拿猫尿配药给人吃?!”
被他这么一吼,我吓得手里一哆嗦,钱兜子都差点掉到地上来“干嘛这么着急啊?不就是一点点吗?又吃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