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是不是,夫人您误会了!”秋水赶快摇着手说“这个不是姐姐的猫儿挠的,这是……是……乐人司的掌仪打的……”
我心下一惊,又去看向冷月,只见她早已经暗自泪流满面,见我看她,她把袖子也往上捋了一下,只见那一段如玉藕般的手腕上也是几道鲜红的血痕。
我暗自吃了一惊,心想这些掌仪们下手也着实狠了一点,不免心下一阵唏吁。
冷月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姐姐不知,所有入乐人司的姐妹都要先被**之后才授以舞技乐技的,可是这段**……却有不少人都挺不过去。”
秋水那边眼泪也已经流了满脸“姐姐知道,我们这些新晋的佳人,若是得了大王的宠幸又得了位分的自不必说,若是未得宠幸的,或者由各宫的嫔妃们选去作了下人,又或者被充入各司服侍,我们姐妹因为会些歌舞琴技,便入了乐人司,原想着相比那些洗衣做饭的尚食司和尚衣司会更加轻省些,却未曾想到,这乐人司里的掌仪们手段却是更加狠辣,稍有不慎便是这般棍棒招呼……
我们本是为学艺而来,吃些皮肉之苦也就不算什么,只是……只是掌仪们不该照着手脚上就这般狠打,我们这些舞者,除了这张脸之外,这身子也是不能有疤痕的,万一留了疤以后可是还怎么登台献舞呢?”
小姑娘说着说着便呜咽起来,一旁的冷月也是哭得甚是悲戚。
“这些掌仪或许也是求才心切,恨铁不成钢吧。两位妹妹只把好话给那些掌仪姐姐们说一说,或者就不会下手这般没有轻重的吧。”我说。
“姐姐,你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啊……”冷月毕竟年纪小,说话也没有什么遮掩“这些掌仪姐姐哪里是求才心切,她们是嫌我们没有钱财贿赂才故意下此狠手的!!我们的手脚受了伤残便领不得舞了,那些使了钱的,便可以大大方方地成为领舞!以后,出头露面的机会大了……”
“当着夫人,可是乱说些什么呢?”秋水一声轻斥“你我二人现在这般光景,只是保着命便要谢天谢地了,还敢奢望些什么?”
冷月自知失言赶快闭了嘴,低了头垂泪。
“我能为二位妹妹做些什么呢?”我暗想着莫不是这两位姑娘此番前来难不成是想要到我清和宫里来服侍?我盯着她们两个仔细看了看,眼神这般妩媚飘忽,这样的人物我是断然不会弄到自己身边来的。
秋水拜俯在地,颤声说道:“以我们二人的身份本是不敢来求夫人什么的,只是前日里与夫人相见,知道夫人善良豪爽,所以斗胆来……来求一颗仙药。”
仙药?我后背一凉,我卖假药这个事儿是谁传出去的?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啊。是柳艳,郭丽媛和洛英?这三个人平日里知道这药丸子金贵,生怕再有人来和她们抢,断然是不会往外说的。
难道说是这清和宫里的下人里面有人多嘴……
见我冷了脸,秋水赶快擦了擦眼泪:“夫人恕罪,我们姐妹也知道那仙药极为难得,本是不该张这个嘴的,只是……若继续任由掌仪姐姐们打下去,废了皮相,还不如……就此死了便罢。”
“你们是听谁说我这里有仙药的?”我冷冰冰地问。
“夫人恕罪。”秋水和冷月看我语气冰冷,赶快俯地下拜,吓得声音都变了。
“但说无妨。”我道。
秋水与冷月对望了一眼,良久,还是冷月怯怯地说道:“前阵**内设宴,许多人都眼见着夫人从几丈高的玉台上跌下去,却毫发无伤,后来又听太医院的太医说,夫人的骨伤当时便愈合了,就连摔断的胁骨也是不到三天便痊愈了,而且当时夫人的脸上明明流着血,可是几天功夫就一点伤痕也看不到了……当时宫内宫外的人都深感奇异,后来……”
冷月偷偷地瞥了我一眼,低下头,小声地说道“后来我们到清和宫里来玩,偶尔听到郭美人和柳良人两个人嘀咕了几句仙药什么的话……因此才知道夫人您是有治外伤的仙药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没事,你们起来吧。”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红樱吩咐道“你先带着这两位妹妹出去喝茶。”
秋水和冷月忐忑不安地跟着红樱走了出去。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些小姑娘们也实在是太可怜了,既然她们今天开了口,就帮帮她们吧,都挺不容易的。
我一边想,一边走到榻边取出钱袋子随手抓了一把碎银锭子出来。又想了半天,刚好今天不是多做了八颗药丸子吗?她们两个来的也确实是时侯,那就先给她们吧,能滋补美容,应该也可以治伤的吧。
但是,开了这个头,以后她们两个人不会有事没事儿就往这儿跑着找药吧?那可就太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