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这么想着,心里又痛,坐起来对着嬴政没话找话说:“陛下,你看的是什么书啊?”
“易!”嬴政头也不抬。
“一?什么一?只有一,没有二吗?”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嬴政又不耐烦了,挑了挑眉毛不理我。
“那有没有三啊?是不是还有四五六什么的?”我继续问。
嬴政看我问得无聊,把身子一侧,面向里一躺,不再理我。
我看了他半天,又想起昨天晚上咬他的事情,更不好意思了,硬着头皮说:“对不起啊,我昨天晚上喝多了,还咬了你—口……我不是故意的……”
嬴政不耐烦地把手里的竹简往案几上一拍,转身把油灯一吹,侧身躺下,厉声一喝:“睡觉!”
黑暗中,我隐约看到他暗自抚了抚昨天被我咬到的地方。我看着他的背影半天,还想没话找话说,可是他明显是不想再理我了。
我只得扁了扁嘴,也躺了下来,逼着自己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小四……五只小四……六只小四……七只小四……八只……
不知道什么时侯,我又沉沉地睡着了。
半夜里,迷迷糊糊地感觉着有个人好象坐到了我的身边,低着头看了看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梦着还是醒着,只是隐约听到他说了一句:“你们这两个傻子!还真能蠢到一起去……”
我模糊感觉这个人象是嬴政,可是又觉得不怎么象,他平常可从来不这么和我说话的,我这么想着就又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五更了,我服侍嬴政穿衣服,帮他换上衣的时侯,无意间瞥到他肩上还真的有一块青色的牙印,想来就是我咬的吧。
我偷偷地多看了两眼,暗地里抱歉。
这个人打扮好了就快步地走了出去,连看也没有再多看我一眼。
我把屋子收拾干净,心下总觉得十分愧疚,这一天老想为他做点什么。
可是我会做什么呢?还是先少出点门,少给他丢点人吧。
余下的几天我都足不出户,关着门在清和宫里打理心情,嬴政好象这段时间也很忙,一直没有再过来,一转眼,十来天过去了。
这天早上,我正在浇花,突然听到有人传道:“郑妃娘娘驾到。”
我心下愕然,赶快放下手里的水桶迎了出去。
“玉儿妹妹安好。”走廊里传来一声银铃般的问侯。
我赶快笑着迎出来,先自向她施了一礼:“恭迎郑妃娘娘”
身着大红色深衣的郑妃在几位宫女的簇拥下甜笑着走了进来:“玉儿妹妹多日不见,可还好吧。”
“托姐姐鸿福,我很好。”我脸上一红,隐约觉得自己在桂宫里出的洋样已经是尽人皆知了,象郑妃这么灵通的人肯定早有耳闻。
郑妃娘娘微微一笑携了我的,云鬓之上那枝紫金镶玉的金钗一动,长长的水晶流苏在她耳边一阵搅扰。
这么大的步摇没有足够厚重的头发是戴不起来的,再加上那个流苏足够长,若是走路走得快了一些,或者抬头低头的动作大一些,便会打到自己的脸面。
郑姐姐向端庄稳重,行止坐卧都讲究的一个沉静稳妥,只有她这样的性子才敢戴这么大的步摇。
我盯着她那个步摇多看了两眼,只觉得郑妃这般明艳妩媚似是衬得这整个清和宫都寒简了呢。
张蒿已经奉了香茗上来,我恭请郑妃上座。
“妹妹这里可真是清静啊。”郑妃四处打量了一下。
“还好吧。”我给郑妃奉了一杯茶。
郑妃接了茶就先微笑了,看着我的脸,微微皱了皱眉:“妹妹这几日似乎是略清减了一些?”
“是吗?”我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大概是没有睡好吧。”
郑妃笑了笑,轻声说道“你啊,虽然你和大王都还年轻,可也要有个节制,有些事情要是太过了……还是会伤到身体的。”
我和大王要有节制?听她和颜悦色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心里憋得难受。我抚着杯子就红了脸。
郑妃压低了声音,看着我的脸轻声问道:“妹妹已经承幸这么久了,你那个身子,可曾有感?”
我红着脸咽了一口气道:“姐姐您多想了,我和大王还没……”
房檐上突然“扑楞”一声响,紧接着一块瓦挡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几瓣,我和郑妃被惊了一跳,抬眼望去,却是一只肥硕的公鸽子正把一只鸽子压在身下,想是动作太大了,竟把那瓦块给扫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