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韩公公放心,程棘不是蠢人。”
百多艘大小船只从江北出发,穿破茫茫夜色,消失在了程棘眼里,这位北拒匈奴十几年的大将军见船只走远之后,狠狠的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
“什么东西!”
“毛还没有长齐,就这样跋扈,若不是你姓姜,老子一巴掌捏爆你的卵蛋……”
燕都的禁军都统姜楷此时犹在程棘身侧,他对着程棘微微一笑。
“程将军这般辱骂皇亲,不怕末将去八皇子那里去告你一状吗?”
程棘撇了撇嘴。
“你去告了又怎么样,本将军巴不得你去告诉那小子,也就是当面不好撕破脸皮而已。”
程棘嘿嘿冷笑:“这小子就是知道了老子骂他,也会装作不知道!小小年纪什么不学,学他爹,他爹比他多吃了三十多年饭,他学不像的。”
姜楷悚然一惊:“程将军慎言!”
“慌什么慌,陛下不是赵家皇帝那种小里小气的娘们,碎嘴说几句,最多给那些狗屎御使参去半年俸禄,怕什么?”
姜楷看了看这个貌似粗鲁的程大将军一眼,脸色平静了下来。
“程将军,不说别的了,你以为此战结果如何?”
“废话,把这十一万兵给老子,老子能把江宁城给打下来,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非要给一个十五岁的毛孩子兵权,姜无忌这厮如果败了,那就是他该死!”
“如果败了呢…?”
“没有如果。”
程棘脸色傲然:“就算这厮扶不上墙,老子带着自己的五万兵,依然可以打的南人抱头鼠窜。”
……
长江上,十里长江路,第一批船队走了大半个时辰,偏偏夜色如墨,只能根据对岸依稀的火光来判断局势。
姜无忌就坐在船头,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江南,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忽然,一个水花在船底下浮现,一个人头从水花中露了出来,正是淮军之中善水的斥候,他对着姜无忌抱拳道:“殿下,还有不到二里路,就到南岸了。”
姜无忌的呼吸骤然粗重了起来,他招呼着传令兵。
“传令下去,船只靠拢,不要走散了。”
那淮军的斥候继续说道:“殿下,南岸边上发现许多船只,大船约莫有二三十艘,小船也有许多,夜色太重,没有数清楚。”
姜无忌皱了皱眉头,突然哈哈一笑。
“天助我也。”
“这些船应该是江宁军预备渡江攻伐我大齐江北用的船只,如今归我了!”
他继续对着传令兵传令。
“命令所有小船,加速向南岸前进,淮军之中水性好的领路,骁勇善战者当先,先把南岸将南启的船给孤夺下来!”
“是!”
北齐百余艘小船脱离船队,如同游鱼一般朝着南岸游去。
南岸的这些大小船只,的确江宁军用来渡江用的。
前几日他们探听到了江北空无一人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渡江事宜了,此时江宁军大部仍在营中歇息,距离长江边上还有四五里距离,南岸的这些船上,每艘船至多只有四五个人看守。
夜黑如墨,风高如枭。
正是杀人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