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好了,咱俩就不争这一口气了,我敬佩你心中尚存民族精神,但我同样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的这种所谓的民族精神将为我大和民族精神所同化。”静子软硬兼施道。
乔某再也按捺不住与她继续呆下去,遂起身道:“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吧,是否要跟你签一份合同文本,或卖身契?”
静子也连忙起身对他鞠了一躬说:“对不起,是我破坏了咱们之间良好的氛围。乔某君(听着怪别扭的),对不住了,不存在卖身契或合同什么的,我和你之间存在的只有精诚合作,共谋大业。”
乔某遂道:“那听你的意思,我可以走了?”
“等等——,”静子险些伸手去拉他。“乔某君,据可靠消息,日前被你痛殴了一顿的塞蒙由军情局接手了,我迫切希望你能提供这方面的信息。”
“这个嘛”,乔某似考虑了一下。“我虽然是军情局的人了,但还不知道分配到那个部门,能否接触到这方面的情报。”
“静子相信你能的。拜托了,乔某君。”静子致以深深一礼。
“那我尽量。走了。”乔某走出舱口,雅子将两条三四斤的鲥鱼递到他手上,正欲给他鞠上一躬,乔某将鱼扔到她身上,一把将她推入舱里,喊一声“这鱼太贵了”,下船而去。
雅子摔进船舱来了个四脚朝天,爬起来要追出去:“他凭什么打我!”
一把揪住她,静子呵斥道:“你刚才想对他做什么来着?”
雅子说没什么呀。
静子朝她屁股来上一脚,用挺地道的中国话说:“你还犟?你是不是准备给他鞠躬来着?”
雅子一怔,讷讷道:“他连这个也觉察到了?厉害!静子小姐的眼光真不错。”
“那要看他今后是否真心为我大日本帝国效力了!”静子掀开舱帘,目送乔某买下两条鱼上了岸,不由赞了句。“一块好料!”
瞧着自己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和手里拎着的两条鱼,乔某颇有些啼笑皆非。
昨晚,面对王岩和范轩杰一左一右指着自己脑门的枪口,他大惊之下故作轻松地掩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王岩低声怒道:“你在干什么?”
他举了举右手道:“我打了个呵欠呀,怎么了?”
“走!”王岩和范轩杰一左一右押着他进入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小车里。
“你刚才是想灭了自己的一条小命,是吗?”一坐上车,王岩便问道。
“开什么玩笑?好好地,我灭自己干嘛?两位长官未免太过神经质了吧?”乔某狡辩道。
“哼,你以为你乔府发生的事我们不知道?若不是刚才看见你要掐了自己,我非给你定个汉奸罪不可。”范轩杰在前面开着车说。
苦笑一个,乔某似无奈地说:“瞧你扯哪儿去了。好了,我说实话还不成。我呢,就是无意跟道上的结下了梁子,所以这几天……”
“叭叭!”范轩杰猛摁了两声喇叭,把车停在路边,扭头朝乔某大喝道。“为军统卖命就让你那么地不情愿?你就那么地以为中国一定亡国吗?”
好似被雷霆击中了一般,乔某的身体剧烈一颤。
此前他确实受亡国论影响甚深,眼睁睁看着倭寇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所向披靡般占领了大半个中国,又目睹了整个重庆几乎瞬间被逃难而来的国民政府和民众塞得满满当当,他的心被撕裂了。
然而,就在近期一段时间里,神秘女人所代表的日特对他的所作所为激起了他内心深处本能的反抗精神,他不愿臣服于神秘女人,不甘受她挟制,也就等于不愿受制于倭贼,不甘被其奴役而去当民族的败类。所以,既为虎作伥,毋宁死,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拍息自己的生命。
此刻范轩杰的当头棒喝于他不啻振聋发聩,他垂下头喃喃低语:“对不起,我错了!”这或许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认错。
他的声音虽低如蚊吟,但在狭小的空间里,让王岩和范轩杰听得真真切切,俩人互换了欣喜的一瞥:小子有救了!
接下去,乔某一五一十地将山杉静子欲策反他的事详细道来。虽然对日本人为何在他这个小人物身上下如此的血本颇为迷惑,但这个事是真真实实地发生了,或许就如范轩杰欣赏他一般,日本人是在对他有所研究的基础上,看中的是他干谍报的潜质。
那么,既如此,何不来个将计就计,固然风险极大,一切看乔某的造化了,谁让敌我双方均看中了他无穷大的特工潜质。
于是,在这个毫不起眼的冬夜,一代谍报巨匠就此诞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