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血喂养的白蚕结出来的丝制成的,结成之日无需浸染,自带深浅不一的颜色。其中人血喂养最为珍贵,颜色也尤为娇媚呈樱枌色。真可谓是千金难买!
梅鹤儿自然不知道这些。在段公公眼中,它是价值连城的珍宝,但在鹤儿眼中它只是一件她珍爱的舞衣,而且好像为她量身定做一般合身,直教她爱不释手!
段公公见她依旧无归还之意,上手一把夺去了一半,鹤儿惊讶之余连忙双手并用攥得严实。
“你个贱坯子,还不赶快松手,当心拉扯坏了,咱家让你偿命。”他眼露凶色。
她毫不示弱:“该松手的是你,死太监!它是舞衣,不是供起来的宝贝,跟着你它完全丧失意义了。”
两个人纠缠不下,却都不忍用力抢夺。
就在他准备喊人助阵的前一秒,鹤儿突然撒开了手,他一时失去了平衡,踉踉跄跄连退几步。幸亏圆桌拦住了他的腰,方得站定,连怒带惊的双眼狠狠瞪着梅鹤儿:“你……”
鹤儿转身继续收拾起衣物:“它归你了。想你注定一生无儿无女,孤独终老,为自己存些养老钱,也是应该的,我又何必与你争夺!”
她说的是真心话,刚刚她清楚看到,他骂她时满脸牵动的皱纹,和梳的光可鉴人的发髻间隐藏的银发。
可这话在他听来简直就是在嘲讽戏虐他是个阉人,他忍了很久了,既然她已经没有可能成为官家的女人,他便可以毫无顾忌地让她成为下一个死在皇宫里的女人。
面对一个将死的人,他的火气立刻烟消云散,一边抚摸着手中的舞裙,一边说道:“咱家也不瞒你说,这宝贝不是谁都给得起的,你以为是汪大人?呵呵,他才不会舍得。”
鹤儿停住了手中动作:“那是谁?”
他突然神秘地放低了声音:“就是你今日在紫宸殿内得罪的那人。”
那个撕布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鹤儿疑惑的双眼看着段公公试图寻到答案。
只听他哼笑一声并未作答:“只可惜他一片好心投进了狼窝,反遭狼袭。”
那人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正主子只有……难道……
鹤儿正当思考之际,段公公已唤了人去取什么酒,很快小太监便端着端盘走了进来,脸色微微不妙。
段公公亲自斟了一杯酒:“这是咱家的藏酒,请梅姑娘临走前尝尝。”他坐了下来耐心等着,也再没有多说话,这架势就是明摆着喝也得喝,不喝,几个小太监灌着也得喝。
亲自斟酒,语言客气,气氛诡异,再愚蠢的人也该猜出即将发生什么了。
鹤儿四处看了看,寻找着可供利用的“称手兵器”,却一无所获;那么逃跑路线呢?皇宫里窗户的隔断很结实,昨夜她越窗出游时就已发现,一旦撞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那就是自杀了,做了厉鬼想报仇都无人可怨。
难道,她就要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可怕的皇宫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