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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有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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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倚画,本宫可以放你出去,但是本宫要与你一同前往!”

    倚画错愕地望着顾沛蕖,却见顾沛蕖已经起身去准备更衣,便知她去意已决!

    瓷青从掌锦司出来,并没有回芷兰宫而是直奔紫宸宫而去。

    她踏进函恩殿时,见宇文焕卿正在自己下棋。

    瓷青按着规矩行礼道:“瓷青拜见皇上!”

    宇文焕卿眼睛扫过棋谱,自顾自地排着棋子,只是神情稍显落寞:“起来吧!”

    瓷青见宇文焕卿脸色不佳,便小心地问:“皇上,你找奴婢什么事?”

    宇文焕卿波澜不惊地问:“你们家娘娘这几日在忙什么?”

    瓷青小心地回答:“启禀皇上,娘娘日常不过在看从密道内搬回来的书,然后就是弹琴,作画,亦或者出门散散!娘娘以为皇上国事繁忙不好叨扰,所以才没来见皇上!”

    这几日,南宫澈调查上次遇袭之事未到宫中当值,而顾沛蕖亦再未给自己送过什么,也未来看过自己,宇文焕卿的心自然纠结难平:“朕不去瞧她,她若无目的便也铁了心不会来看朕,这样也好!”

    瓷青憋了半天,还是大着胆子说:“皇上,娘娘她心中还是惦记皇上的,总是把玩那玉玲珑。皇上若是想娘娘就去看看她吧!”

    宇文焕卿清冷地眼眸瞥了一眼瓷青:“朕有说自己想她么?朕叫你来是想问问你,那些从密道里搬出来的字画都弄到哪去了?”

    瓷青低下了头,怯怯地说:“搬到了映雪阁,娘娘的书房!”

    “她的胆子是真大啊!什么都敢看,什么都敢做!瓷青,你且记住,除了她不要让任何人轻易踏进映雪阁,找机会就按照朕教你的方法将那些书一本一本的替换出来!”

    瓷青面露难色,抿了抿嘴:“皇上,奴婢骗娘娘不识字已然心中有愧,若是再将娘娘书都偷出来,岂不是太过对不起娘娘了?”

    宇文焕卿将手中的白玉棋子落在经纬之间,不为所动地说:“那些书不是她能看的,她看得越多,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险,你是希望她长命百岁还是希望她自寻死路?”

    瓷青赶紧应承道:“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宇文焕卿挑着眉眼问:“还有那四幅画像,你找到没有?”

    瓷青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诚恳地说:“奴婢还没有找到,那四幅画像是娘娘亲自收起来的。”

    她有些不安地用两只手绞着自己的腰带上的流苏:“而且娘娘的陪嫁物品颇为丰厚,一些在漱玉轩,一些在绮宵殿,再加上皇上的赏赐,大大小小的箱子有百十来个,奴婢一时还找不到!”

    宇文焕卿稍显无奈地摇摇头:“不急,你慢慢找!总之你要知道那些东西对你们娘娘是百害而无一利便是了!”

    说完,宇文焕卿合上棋谱,开始研习这精妙绝伦的黑白布局。

    “皇上,奴婢不明白,您既然进到了密道之中,又趁着娘娘上次摔伤,有住宿芷兰宫的便利,还在两月时间将里面的书基本都看完。为什么不在娘娘将它们移出来前,抢先将它们搬走呢?”

    宇文焕卿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她既然初次入密道之时便察觉了这些书与字画的存在,以她的才智自然会知道这些东西的非比寻常。若是朕将它们都移了出来,反而坐实了那些书中记述的真实性!”

    瓷青有些不明所以,很是懵懂地望着宇文焕卿,神情稍显呆滞。

    宇文焕卿解释道:“也就说,朕不在乎那些物件儿的存在,她反而会觉得上面记述的不实,抑或着觉得难辨真假,只要她不深究就无事!”

    边说他边将一颗白玉棋子从棋盘上捡了出来:“再者,那些记述与画卷与她着实无碍,她应该不会去探究原委,打发时间解闷子倒是可能!”

    瓷青此时才明白宇文焕卿所言之意,想来皇上与娘娘都是极其聪慧之人,所以心思才千回百转。

    只是瓷青不明白,为何两个如此聪慧之人却都看不清自己对对方那份情义呢?

    简严抖了抖拂尘闪笑着走了进来:“启禀皇上,掌锦司的苏掌锦在殿外求见。”

    瓷青微微见礼,准备退下,却被宇文焕卿留住了:“瓷青,你去给朕烹盏茶,让掌锦进来吧!”

    瓷青会意便走到内殿为宇文焕卿烹煮新茶。

    一身着从五品的官服的女官走了进来,俯身行叩拜大礼:“微臣苏月拜见皇上,皇上万岁金安!”

    宇文焕卿清冷地问:“免礼,爱卿找朕何事啊?”

    掌锦苏月跪地禀呈:“启禀皇上,因掌锦司要准备过年各宫娘娘的新衣,还要筹备南诏国觐见时的所用的针织绣品,还有南诏王归国时回礼所用的绣品锦缎。司中诸事繁多却人手有限,臣深感力不从心!”

    宇文焕卿思索片刻:“哦!既然如此就把各宫嫔妃的新衣打回各自宫中,让她们自行缝制便好。事急从权,准备好南诏国的事务尤为重要!”

    “微臣谢陛下体恤掌锦司上下之人。另外臣不知南诏风俗,不知在送给南诏国王后的布匹上刺绣什么样的图案为好?”

    宇文焕卿有些不耐烦,怎么这样芝麻绿豆的小事都来烦扰他,不过他突然想到那被火烧得有些残破的绣片上的蝴蝶,心生一计:“南诏地处西南,那里四季如春,彩蝶翩翩,往年所赐绣品无外乎都是青鸾鸟、牡丹之类,今年不如就刺绣蝴蝶吧!”

    苏月见皇帝别出心裁亦很赞同的频频点头称是。

    “还有后宫嫔妃与女婢常日无聊,让她们每人必须都绣一幅百蝶图交到掌锦司,再选出一副最好的送与南诏。另外得第一名的绣品,无论是嫔妃还是女婢,朕都会亲自厚赏!”

    苏月见宇文焕卿将激励厚赏纳入准备礼品的规程中,她深表赞同:“皇上此法甚好,往年准备这些,上到绣官下至绣娘都有应付的心理,如今倒是可以激励她们拿出好手艺来!”

    宇文焕卿灿然一笑不再言语,心中却在盘桓:绣蝴蝶多好,通过针法走线,形状神韵可比对出真凶,还可以警醒南诏若敢犯我疆土便犹如飞蛾扑火,有来无回。

    苏月禀呈完此事便退了下去。

    瓷青见苏掌锦走了才闪身出来,手中端着一盏新烹煮的雨前龙井:“皇上请用茶。皇上现在正值冬季,我们娘娘说皇上国事繁忙,饮食上要格外小心,切不要饮这绿凉茶。应该喝大红袍、普洱之类的红茶,暖胃而宜脾!”

    宇文焕卿接过茶盏,脸上一暖:“这是你们娘娘嘱咐还是你替你们娘娘嘱咐的?”

    瓷青见宇文焕卿未尽然全信,赶紧解释道:“皇上,我们娘娘性子清冷高傲,轻易不会表露心意。但是您不去芷兰宫,她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而且夜里她总是睡不踏实,早晨起得特别的早!皇上圣明无双,奴婢都能看得出娘娘的心思,皇上难道看不出来么?”

    宇文焕卿清冷的眼眸闪过一丝光亮,他心底不禁一暖,他抬眼切切地盯着瓷青,心中暗叹:朕只是不知道她的辗转反侧是为了朕还是为了他?

    “你先回去吧!告诉你们娘娘,朕今夜去瞧她!还有让她也绣一幅百蝶图。”

    瓷青听到前半段已是心花怒放,可是听到皇上的最后一句差点急得跳脚:“皇上,您是知道的,我们娘娘不懂针线,她怎么能会绣百蝶图呢?”

    宇文焕卿嘟了嘟嘴着实有几分可爱,小眼神似藏了鬼心思,嘟囔着:“不会所以要学么!学学寻常女子的女红,收收心也好,省得一天到晚的出去瞎跑!”

    瓷青并未听清,继而询问:“啊?皇上,您说什么?”

    “朕是说,阖宮上下皆要绣此图,不能单单少了她一人,这样岂不是有失公允!即然她抄得了《女戒》,自然也可绣得了花!”

    宇文焕卿眼含笑意,继续研究其棋局来。

    瓷青俯身施了一礼:“奴婢谨遵皇上旨意,回宫就转告娘娘!”

    宇文焕卿点了点头便示意瓷青离开。

    而此时,骊江北岸的苍茫雪景再一次映在了顾沛蕖的眼前,一切陌生而又熟悉。

    想到自己几次三番的出来又几次三番的受伤,她抬头望了望碧空,诚心祈愿:苍天见怜,让我此次平安顺遂。

    她与倚画两人踩着厚重的积雪,艰难地跨越冰封的江面,每走一步都是陷进去小腿高的雪,然后再废了大力气拔出来。如此反复数次,才行了一小段路。

    忽然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将她二人围住:“大胆,你们什么人?竟然敢靠近皇家御园?”

    倚画见此忙拔出银翼玲珑索,护在顾沛蕖的前面,小声说:“娘娘,这就是刺杀你的那些人么?”

    顾沛蕖初见这几人确实有些惊惶,但是这人一张口,她却隐隐放下了心:“不是,若是刺客早就杀过来了,还和咱们费什么话?更不会在意这是不是皇家的地界儿!”

    顾沛蕖拍拍倚画的手示意她放下玲珑锁,而后拱手施礼答道:“在下傅灵筠,渔阳人士,在锦陵是人地两生,所以误入此地!真是多有得罪,请这几位大哥见谅!”

    “你说你是谁便是谁么?我们凭什么信你!走吧,跟我们去见我们大人,让我们大人来定夺!”

    那黑衣人并不一味轻信了顾沛蕖,倒是过来推搡她二人向岸上去。

    顾沛蕖与倚画二人只得磕磕绊绊地往前走,边走顾沛蕖边和倚画低声说:“倚画,你记住了,我叫傅灵筠,渔阳人士,出来游玩误入此地,而你是我的书童,你我二人是来锦陵走亲戚的。”

    倚画点头轻声说:“娘娘,奴婢记下来!”

    顾沛蕖赶紧小声纠正:“改口自称小的,称我为公子!”

    倚画点点头。

    那些黑衣人都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睛以下均是银丝编就的细密面罩,让人看不清长相:“快走!不得窃窃私语,说什么说!一会儿见了我们大人,有你们说的!”

    一行人押解她二人爬上了堤岸,顾沛蕖不禁有点气喘。

    这几个黑衣人倒是干净利落地跟了上来,推搡着二人往前走。只见前方黑衣人倒是越来越多。

    顾沛蕖隐隐有些紧张,难道自己的判断不准确?所以此刻自己是被抓了么?

    她不住的在心底暗骂:难道我与宫外的一切都八字不合么?所以每次出宫都被追赶逃命,要打要杀的!

    “磨蹭什么,快点走你!”其中一个黑衣人说罢,便过来退推了顾沛蕖一把。

    顾沛蕖愤怒道:“你推什么推,我不是走着呢么?”

    倚画则握紧了银翼玲珑索,随时准备与这些人决一死战。

    忽而,只见前面的人倒是分列的有些规矩了。

    顾沛蕖见自己被这些无礼的人推搡地衣服都刮了一层枯败芦苇上的残雪,她便拍起了身上的落雪,因为即便是见什么大恶人,即便是送死亦要端庄体面。

    倚画则切切地盯着推搡自己至此的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一黑人单腿跪地,禀呈一身着墨色貂裘披风的男子,那男子背对着倚画:“公子,我等在骊江江面上抓了两个可疑之人,她们自称是渔阳人士!”

    那男子一回身,目光落在顾沛蕖的身上竟然微微一怔,诧异而沉醉地盯着她,显得有些木讷而呆愣。

    倚画见此,赶紧拉了拉在一旁整理流光锦斗篷的顾沛蕖小声说:“公子,他们的头儿呆愣地盯着你看,小的看此人虽面相俊秀,但不像什么好人!”

    顾沛蕖低头听倚画说完,抬头向黑衣人的头儿看去。

    四目相对,顾沛蕖惊诧间竟淡然一笑:“原来是你啊,南宫澈!”

    南宫澈眼含笑意便要行礼。

    顾沛蕖赶紧拱手施礼,制止他行礼问安:“咳…咳,南宫公子,没想到这样巧,傅某居然在这碰到了你!”

    南宫澈见她如此,知道她不想暴露身份,便微微一笑:“傅公子,好久不见!幸会,幸会!”

    倚画因入府时间较晚,亦不知道南宫澈退顾沛蕖婚事一事,又一直在塞北生活,所以对南宫澈此人是闻所未闻。

    她有些局促地也跟着拱手施礼。

    南宫澈再次见到她,心中莫名欣喜却又有隐隐有些焦虑:“你们暂且按照我的部署,下去安排吧!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并非什么可疑之人!”

    站在南宫澈身边的燕锋一脸迟疑却甚是迷醉地目不转睛盯着顾沛蕖看,他生平第一次见过长得如此艳丽动人的公子。

    倚画见燕锋盯着自己的主子看,没好气儿说:“哎,那奴才,管好自己的眼睛看什么看?”

    南宫澈这才发现燕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顾沛蕖,便也喝止:“燕锋,不要失了规矩!”

    燕锋冷不丁的被喝了一通,赶紧回过神,笑得一脸憨态可掬。

    顾沛蕖嗔怪倚画,小声说:“倚画,这不是在宫里,你收敛点!不要动不动就奴才,奴婢的,小心露出破绽!”

    倚画知错地点点头。

    顾沛蕖走到南宫澈的身边,笑得格外的欢喜:“澈公子,可否与傅某闲聊几句?”

    南宫澈见顾沛蕖对自己已经没有以往那般的声严厉色,似乎变得和缓温柔了许多,竟然似吃了一罐桂花蜜一般醇甜。

    他低声说:“娘娘,我们边走边说。”

    顾沛蕖皮笑肉不笑,说话不动唇地轻声说:“以后在宫外不要叫我娘娘,叫我傅灵筠,或者灵筠,或者傅公子,总之不要叫我娘娘!”

    南宫澈与顾沛蕖并肩而行,低声回话:“臣知道了,灵筠!”

    两人相视一笑。

    倚画与燕锋则离着稍远的跟着他二人,只见二人信庭闲步,惬意而行。

    顾沛蕖左思右想觉得还是问一问他的伤势较为妥当:“澈公子,你的伤可都痊愈了?”

    南宫澈温暖一笑,据实而言:“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兄长本想让我再休息几日,可是我整日闷在屋子里除了看书便是写字,实在无聊,索性还是领了差事出来了!”

    顾沛蕖听到他如此说,颇为安心地抬眼望向远方,只见苍茫雪林深处,黑色的烈云英姿勃发地站在那,看到这匹烈马,顾沛蕖内心自是千回百转……

    ------题外话------

    小助手:

    掌锦司;负责宫中刺绣,缝制衣服,织锦等事务的地方,官员名称:掌锦从五品。

    顾沛蕖的四个侍婢:倚画绿蔻司棋侍书以前出现过~

    锦瑟:芷兰宫掌事姑姑,愿为顾王府的蜀锦阁的姑姑被顾王妃陈书雪调配到顾沛蕖身边,随她入宫~身份有些背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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