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音,手缓缓抬升。
圆润飘逸的泛音和不断上扬旋律,如铺陈开的画卷,使他们慢慢地沉浸入轻烟缭绕、水波荡漾的优美意境,犹如畅行在浩渺的写意山水之间……
“好!不错!”
一曲弹罢,蓉子坤已先发话。这造诣确实不凡,但去过花族真正见她不过匆匆两三次,低下头想想便问,“夫人把你派到这里来干吗?”
“奴婢是犯了错,被逐来此地的。”
“犯的什么错?夫人当蓉家是囚女犯人的地方吗?咯咯……真是滑稽,她怎么没把你直接送官府啊!”
花绾兰不由皱下眉头,早就听闻蓉二爷难缠,果真是没理也不饶人呢。
只是下午庄里闹那么大动静,听说五殿下也来了,忍不住出来找个机会想聊谈几句。那日跟他分别地太匆忙,意犹未尽心还窃窃然。
“姑娘的琴音甚为美妙,不过夜色已深,还是早去歇息吧。”
墨如言听蓉子坤说地太露骨,忍不住帮她解围。
花绾兰看到海梓暄根本不在亭子里,早已十分失望,欠欠身打算走人。
“慢着。”海纵天低沉地喝令,既然自己送上来,可不能让你就这么跑了。
“是,三殿下。”
“听说,你在花族一直深受花蕾夫人喜欢哪!”
“花绾兰不敢承情,那只是出花阁后一两年的事。”
“当初,是谁的主意,把你送到尘寰去的?”
想不到海纵天会跟她翻旧帐,花绾兰开始有点紧张,真是一时冲动蒙了心智,看他霸气凛然,咄咄逼人的样子不易相与,竟然忘了该怎么回话。
“嗯?怎么不说?!如果你说只是花蕾夫人的主意,我也会相信的。”
“是,是夫人的意思……”
“当真?”海纵天踱步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缓缓地说:“那么当年是谁送你进兰阁的?不可能是你自己走进去的吧?!”
看起来他对花族的隐秘很了解,但想想知道自己事情的人甚少,便大胆了几分说道:“奴婢的父亲是夫人的妾,虽然过世多年,但仍厚蒙夫人挂念。爱屋及乌,故受夫人提点,得以与众姐妹比试后胜出,入主兰阁。”
“唔?!大胆,你居然敢欺骗本王!”海纵天眉头一挑,怒语一声,“看你人倒清雅,怎么说话如此不爽利!”
花绾兰是完全慌了,同样是两个殿下,性格截然不同。看来说不说都会招来祸事,支吾几下,干脆一横心说:“是,其实当初是有人保举奴婢进兰阁。”
“是谁?”
“这个奴婢不能说。”
“哼,还没有我撬不开的嘴。”海纵天眸中寒光一闪,从桌子上拿过酒杯,慢慢喝上一口,朗声道:“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黑暗中,马上出现两个穿着黑色甲胄、铁面无情的士兵。
蓉子坤和墨如言都摸不透他们俩在说什么,看海纵天的神情很严肃,怕是牵涉隐秘,不便再出言。
花绾兰自知功夫不敌,闭了闭眼睛,等着束手就擒。哀叹辛苦一世,终究是别人手里随意取用的棋子。
“且慢。”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她低呼一声“五殿下!”飞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只觉得那个身体僵了僵,抬起眸,看到乌向云赫然站在身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