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只手在外面,其余全在水下,那手一看就不是人类的手,惨白细长,手指比常人长两倍,一些浑浊的水顺着她的指甲淅淅沥沥的往船舷上低落。
尸臭味更加明显了,令人闻之欲呕。
向先生往前走一步,想拨开那个女人的头发看看是不是小娟,被老侯挡住了。
“这是河母。”老侯压低声音说道。
众人只能装看不到她,在漆黑的船上摸索。刘阳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借着月光,发现这是一个戒指。
向先生颤抖着手接过戒指,顾不得脏,使劲拿衣服边角把它擦干,细细摩挲一番激动地说:“这是我给小娟的戒指,我们结婚的黄金戒指,跟我手上的是一对!”
“那她退还你戒指,是要跟你离婚吗?”旁边胡利民嘴快的嘀咕一声,被老侯一巴掌拍到后脑勺上。
老侯对向先生说:“向先生,你妻子并不是不想见你,只是她有些苦衷。她也一直等着你,想跟你一起转世投胎,一起走过奈何桥。”
“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难道她受伤了吗?不能来见我?这么几十年我每天都在想她啊,为什么小娟从来不入我梦里,哪怕跟我说一句话都行啊!”向先生老泪纵横。
听到向先生的哭声,趴在船舷上的河母突然拿指甲在船板上划了起来,木头被她划得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老侯眯着眼睛听了一会儿,对向先生说:“你想过小娟死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吗?人死了以后,泡在水里会发胀,肚子里充满了气体,鼓得很大,就跟怀孕了一样。很远就能闻到尸臭,泡的发白的尸体手脚僵硬地张开,眼珠暴突,舌头肿的会从嘴里吐出来。这都是最普遍的情况,有的尸体还会被鱼虾啃得七零八落。”
“你的妻子变成这样,你还喜欢她吗?”老侯说这句话,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跟他合音,整个小船都随着这句话抖了一抖。
向先生闭着眼睛流着泪,坚定的说:“想!”
老侯见状,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你真想见她,就在三日后的凌晨把引魂香燃起来,把房间门关上,小娟自然就能来见你了。”
老侯刚一说完,那个河母就咕咚咕咚的沉下水去,水面上只留下一连串的水泡。
众人将船划到岸边,向先生付了老侯和胡利民的报酬,刘阳跟他约定三天后在他家里帮他做法招魂,大家就各自回家了。
临走时,刘阳让胡利民帮他搞到一张地府通行证,不是几日游的那种。胡利民拍着胸口说保证没问题,至于报酬嘛……肯定比直接找地府贵很多,不过他可以直接帮忙拿钱去买别人的积分,这样比刘阳自己慢慢凑积分快多了。
三天后,刘阳如约来到向先生家里,帮他把法事做好,把房门关上,跟他一起坐在房间里等小娟的到来。
向先生很仔细的修饰了自己一下,还在桌上摆了一束玫瑰花,因为他的小娟一直都是爱美之人。
到了凌晨,引魂香燃尽以后。房间里光线一下子暗了起来,地上渐渐出现了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