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垂青怎么会不激动,何况在他最艰难的时间,祚晨还对其伸出过援助之手。
二楼会客厅,斟茶倒水殷勤招待之前,早已喊小二去客栈招呼会长来见。
“刘公子,劳您大驾亲自走上一遭……”刘成轩客气的话还未讲完,就被祚晨打断。
“刘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不是为了赚取您的客套话来的。早就说过,我需要经商的助力,既然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就不必要自持身份,等同看待就好,您说呢?”祚晨诚挚的说道。
其实祚晨也就是这样想的,以同等的合作关系相处,都有共同利益才能持久的走在一起。要不,谁还能为除了自己和家人以外的某一个人活着?那样,显然不合情理,都有家人朋友总得吃饭穿衣、人情往来不是。
刘成轩听在耳朵里,为祚晨的目光长远敬佩之余,赞同的点点头。即便祚晨自降身价,也不能意气扬扬失了恭敬的心,毕竟作为正直的商人,祚晨给予自己的恩情是不能轻易忘却的事情。
于是,刘成轩恭敬地说道:“刘公子,鄙人感恩于您的援助之情!还是那句话,刘公子若是需要鄙人这点绵薄之力,定当鼎力相助。”话毕,恭敬地作揖一礼。
祚晨懂得,能力再好的人若不是对自己贴心实意,对生意和将来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刘成轩对所自己表露的心迹,可以在以后的合作中观察。对自己真心实意,他也会拿出十二分的真心对待。真心不是能力的问题,是真正的心与心相交。
祚晨上一次就阻止了刘成轩的恩谢,这次再阻止,恐怕他会心中难安。笑了笑,也就坦然受之了。
这时,楼梯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身锦服,国字脸庞上精光四射的会长,举步刚进会客厅就慌不迭地拱起双手,嘴里说着:“有罪!有罪!让贵人久等了!”
都说“鱼嘎鱼、虾嘎虾”这话的确不假!来人直观上和刘成轩气质相像,儒雅精明的感觉较之刘成轩多了一丝卑微。有可能是进京都的目的,亦可能是骨子里深植的封建思想作祟,见了地位尊崇的人便软了身子骨。
祚晨倒是希望他是目的使然,若是后者,这会长就没了和自己深交的必要。虽然世风如此,祚晨仍然不喜欢卑躬屈膝的无骨之人。因为人一旦没了骨气,就很容易受到胁迫而改变很多想法,或者是自身应得的利益。
“刘公子,这位就是浙州商会会长,周旭东。”刘成轩起身介绍说。
周旭东眼见得祚晨端坐上座,又见刘成轩向他介绍自己,知道那就是贵人了。于是重新躬下身子稽首一礼,恭声说道“鄙人周旭东拜见刘公子。”端的是恭恭敬敬。
一番礼仪客套之后落座,这才进入正题。
“刘公子,鄙人听闻刘掌柜之说,您和浙州巡察使于大人是至亲。鄙人想,通过您的关系能够得到于大人的庇护,您看……”周旭东也不是一个啰嗦的人,直言不讳地说明了他进京都的来意。
“为什么非要得到府衙的庇护?有人从中作梗?”祚晨问道。
通过周旭东的介绍,祚晨才知道,浙州商人经常受外地恶势力骚扰排斥,于是很多商家团结一心,以商品垄断的方式胁迫外地商人,诸多商品的垄断暂时解决了排斥举动,水路运输骚扰却一直得不到缓解,商人得不到朝廷支持,简单的镖行保护根本起不到十分有效的庇护。
祚晨沉思一会,说道:“事关朝廷的意愿和态度,我姑父也不一定就能做主。从根本上解决运输骚扰,确实需要得到朝廷的支持,关键问题是怎么能让朝廷肯为商会出兵庇护,那么就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比如说——利润!”
周旭东困惑地看着祚晨,想像不到祚晨竟能把问题看得如此透彻。呆若木鸡的神情掩饰下,仔细的盘算着利润,权衡着利害关系,更多的是担心暴漏了利润空间,得不到朝廷的庇护,赋税再有所赠加。
饶有兴趣的看一眼周旭东,知道他在思考问题,祚晨也不便打扰他。转过头问刘成轩:“刘叔,您的商铺都开业了,怎么也不邀请我喝酒呢?”
刘成轩也在思量祚晨所说,听得问话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刘公子取笑了,您尊贵的身份哪里敢去邀请,小本买卖也不敢铺张不是?您能路过就使得小铺蓬荜生辉了。这周大会长可是浙州大商贾,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他破费一次。”
商人就是这么小气,还句句在理的不显冠冕堂皇。如是想着的张有财,看了眼祚晨,咧着嘴呵呵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