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莫要再提了!”
这事,在这宫中那些贵女出身的嫔妃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反而,还是个大笑话。
压根就改变不了,她赵桂芝卑贱的出身。
何况,就连陛下,对她这个第一个伺候他的人,也压根不放在心上,不是么?
说到底,也正如王贵妃所说的那般——
她不过是个贱婢出身,所以,无论她如何,也都无人会在意。
陛下亦是亦然。
红儿闻言,不由有些默然。
一时间,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道:
“娘娘,您疼不疼?奴婢这就去拿药来给您擦擦。”
说着,红儿便快步进了内室。
徒留赵嫔独自一人立在殿门口。
见红儿跌跌撞撞的急急奔进屋内,赵嫔不由摇了摇头。
她眼神空洞的望向屋内,只觉这里好似一个无比压抑的牢笼,一时间,她并不想进去。
“唉。”
赵嫔轻叹了口气,目光空洞、漫无目的的向着四下里扫去。
却在无意间,瞧见了生长在不远处,一堵僻静宫墙下的那不起眼的小草。
赵嫔见状,眼神一亮,也不顾膝盖上的疼痛,就这样一瘸一拐,快步奔了过去,蹲下身来,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不起眼的小草。
而后,赵嫔眸中陡然迸发出一抹精芒,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
王贵妃欺辱赵嫔,在她身上撒气之事,于这偌大的后宫来说,不过是一桩无人在意的小插曲。
过去,便也就过去了。
正如赵嫔所说的那般,根本无人会在意。
很快,也便雁过无痕。
而深宫中的生活,依旧在继续。
每个人,都将迎接自己的命运与归途。
比如,那在昭文帝生辰宴时,御前失仪,触怒龙颜,被打入冷宫的庶人薛氏,其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也不知她何时殁的。
反正,给冷宫送饭食的宫人,这天过去给她送饭时,便发现,薛氏已经死了。
很快,这件事便传遍了后宫。
自然也不可避免的传到了永安宫,传至宁雨菡的耳中。
这会儿,宁雨菡正坐在临窗罗汉榻上,惬意的晒着太阳,银屏却是匆匆自外间走了进来,来到她身侧,低声禀道:
“娘娘,冷宫中的庶人薛氏殁了。”
银屏的声音毫无起伏,单纯如实以告,陈述事实。
没有带上一丝个人情绪。
闻言,宁雨菡则是挑了挑眉,虽然事出偶然,然而,她的面上,却并未曾带上多少意外:
“哦?薛氏去了啊。也是!她去了也好!”
甚至,压根就未曾问及薛氏的死因。
既入得冷宫,对于很多人来说,也与生不如死无异。
如此,倒不如死了的干净。
一了百了!
只是……
犹记得这薛氏之前,还曾拿张拿乔的教训过她,也曾献媚于她;更也曾撂下豪言壮语,信誓旦旦的说,她要出人头地,要混得比她宁雨菡还要好,高高在上,将她宁雨菡踩在脚下。
结果……
如此雄心勃勃的薛氏,竟就这么死了。
且,还死得这般凄惨,这般窝囊、又憋屈。
身后事,也不用多想了!
必是凄凉无比!
唉,这后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