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这便走吧。”
小喜子冲着宁家众人一挥手,这便带着他们出得正阳殿,一路向着永安宫的方向而去。
正阳殿距离永安宫之间,着实有一段距离。
一路行来,宁家人皆都有些气喘吁吁。
他们虽不算什么显贵人家,宁东山却也到底做了那么多年的县令老爷,过得也一直都是呼奴唤婢,出行有马车骡车可坐的日子,何曾走过这么远的路?
早上一路步行入宫时,尚且能够忍受。
这会儿,只觉得腰酸腿疼,又累又乏。
“怎么这么远啊。娘,我快要走不动了!既是接我们去永安宫,就不能安排个步辇小轿什么的,给我们坐么?非得叫我们徒步前行,这不是折腾人么?”
宁雨凤忍不住抱怨道。
身为家中唯一的嫡女,又是谢氏的幼女,宁雨凤自幼娇宠着长大。
不客气的说,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走了这么多路。
真的好累!
宁雨凤都怀疑,是不是宁雨凤这庶姐,故意在整她了。
可恶!
宁雨凤原本是在向谢氏抱怨,谁知,一旁的谢氏还来不及说什么,在前头带路的小喜子便是耳尖的将宁雨凤这番话,给听了个正着。
闻言,小喜子原本一派喜气的圆脸立时一板:
“宁四小姐,还望你慎言!在宫中,这步辇小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乘坐的。”
潜台词便是——
你以为你是谁?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乘坐步辇小轿的。
懂?!
闻言,宁雨凤瘪了瘪嘴,犹自不甘心的道:
“那……三姐呢?她难不成也是徒步走回宫的?”
哼,少骗人了!
她刚刚明明看到宁雨菡是和皇帝陛下一起携手出的正阳殿,坐上步辇走的。
而且,那步辇可气派了!
谁知,闻言,小喜子却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犹如看傻子一般瞥了犹自愤愤然的宁雨凤一眼,不耐的掀了掀眼皮:
“我们娘娘自是乘步辇回宫,不必步行的啊!
宁四小姐,瞧你说的。你也不瞧瞧,你是在拿你自己个与何人相提并论!我们娘娘贵为大胤皇妃,正一品简淑妃娘娘,出行皆可乘坐步辇,且还是八抬四妃制步辇。而你……区区一介民女,自然只能步行。
身为民女,能够得入皇宫,去往永安宫拜见,这都还是得蒙咱们娘娘恩典呐!宁四小姐还是切莫贪心不足,再想其他了!”
“你……”
宁雨凤被小喜子这番不留情面的话,给气得险些一个倒仰。
这狗奴才,是说她自不量力,不配和宁雨菡相提并论?
虽然,现如今,宁雨菡贵为大胤皇妃,而她只是个民女……
小喜子所言都是事实。
可,就是因为这些都是事实,才叫宁雨凤越发憋闷、越发的难以接受啊!
她是家中唯一的嫡女,自小在家中千娇万宠着长大,从来都不把宁雨菡这些庶出姐姐们放在眼里。
在她看来,宁雨菡便是蝼蚁、是她脚下的泥。
而现如今,她却与这个她一向都看不起的庶姐,有了天翻地覆的云泥之别。
她从来就瞧不起的庶姐,如今,倒是成了那高高在上、金尊玉贵的存在,而她——这个自小优越感满满的嫡女,反倒是成了宁雨菡这个庶姐、以及她身边的这些狗奴才,都可以随意轻贱的脚下泥。
宁雨凤怎能不气?
可恶!可恶!可恶啊!
她都快要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