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兵权。
田沛雨虽然之前出过场,亮过相,但没有详细介绍,田沛雨和赖汉英是同乡,还是结拜兄弟,但年龄相差大,是为往年之交。
赖汉英在青衫河背叛侍王李世贤起事之时,当时做为黑泥城军将的田沛雨第一个响应,是主要出谋划策的人。
赖汉英心胸宽大,待下恩厚,有领导力,但沙场征战不是赖汉英的专长,这点骁勇果敢的田沛雨远胜赖汉英,在赖汉英军中无数英雄中威信极高的田沛雨,就成了赖汉英征战时冲锋陷阵的第一人。
时间一久,素有大志的田沛雨在军中悄悄拉起了一个以自己为首的小团伙,赖汉英早已有所察觉,趁着田沛雨滦河城兵败,赖汉英罢免了田沛雨的兵权,然而,罢免田沛雨激起了很多士卒将领的不满,他们纷纷谏言道:
“现在强敌压境,丞相应该重用田将军,而不是把他闲置起来!”
虽然在赖汉英手下众将中,后成虹虽然能力也很强,但他是北方人,在绝大多数人,都是中央军的赖汉英军中,他的威望远不及田沛雨,更无法取代田沛雨的位置。
于是赖汉英摆下宴席,找来田沛雨,这对异姓兄弟把酒言欢,回忆昔日的生死之交,共话明天的祸福与共,宴席一完,赖汉英恢复了田沛雨的指挥权,重新担任宣武太平军的副帅。
赖汉英安抚好田沛雨之后,当即让田沛雨、刘凯唯、张文磁等引兵出杨宣堡,正面拒敌。
再说戴珪头到达杭州,请求拜见钱鄯善,此时钱鄯善正与部下议事,门口的卫兵来报:
“启禀大帅,杨宣堡地丞相赖汉英的使者戴珪头求见。”
钱鄯善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们素与地丞相不合,他曾经攻打过我们的苏鲢城,此刻派使者前来何事?”
钱鄯善在詹侍帮和赖汉英这几个月的大战之中,采用了坚壁清野,隔岸观火、示弱于敌的策略,就算本来属于他的苏鲢城丢了,被赖汉英和詹侍帮争来争去,他也把只是固守在各个要地,绝不出兵和詹侍帮、赖汉英进行大规模的交战。
大将顾全屋道:
“现在詹侍帮大军逼近杨宣堡,赖汉英形势危急,戴珪头前来十有八九是来求援的。”
钱鄯善说道:
“我正要坐收渔翁之利,为何要去助他?”
顾全屋说道:
“大帅不如传他进来,听听他有何话可说。,然后再做决定不迟。”
钱鄯善点头应承,即传戴珪头进来。
时间不长,戴珪头进府拜见过钱鄯善后,说道:
“杨宣堡戴珪头参见大人!”
钱鄯善淡淡地说道:
“看座,请问你远来可是来请求本帅出兵支援?”
戴珪头说道:
“正是,大人英明!”
钱鄯善冷冷地说道:
“你们丞相大人曾无故派人攻占我滦河城、常溪镇、苏鲢城,现在却来找本帅求援,是不是找错了门?”
戴珪头对此早就想好应对之策,当即说道:
“大人言之有误,三州被占,是因你们不能坚守而致,就算我军不取,大帅也未必守住,也必为詹侍帮所占;现在滦河城、常溪镇、苏鲢城三地不是都已经落入詹侍帮之手吗?大帅,那詹侍帮出身边防军,长年和阎魔妖、清妖打交道,残暴不仁,杀人如麻,这个大帅想必也是知道的,您是愿意与他为邻、整日提心吊胆,还是与我家大帅赖汉英为邻、安心度日?”
钱鄯善沉吟半响道:
“你虽然言之有理,我为什么不能坐收渔翁之利,何必为你们火中取栗,去支援你们?”
戴珪头说道:
“就算得到大人的相助,我军也只能保住杨宣堡,却很难打败詹侍帮大军,但是如果我军被灭,下一个恐怕就是大帅的扬湖城了!唇亡齿寒的道理,自然不用在下多说。”
钱鄯善点头道:
“道理虽然如此,土鸡白嫖军众将鲁莽凶残,我担心惹恼了他们,挥军转而进攻扬湖城,岂不是让我引火上身。”
戴珪头说道:
“大人不必忧虑,不需大帅出兵进攻詹侍帮,只要大帅让士兵扮作商贩,在我军与詹侍帮大战期间,为杨宣堡输送些粮草就可以,我军只要粮草足够,必定能把詹侍帮拖垮。”
钱鄯善说道: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可是我们的粮草也不是捡来的,你们总该有所回报。”
戴珪头说道:
“我家大帅说了,打败詹侍帮之后,把苏鲢城奉还给你们,我们两家互不侵犯,永结盟好!”
钱鄯善大喜,说道:
“好!一言为定!来,摆酒,为戴先生接风洗尘!”
戴珪头退下之后,顾全屋问道:
“大帅,这明显是赖汉英移祸吴江之计,大帅为何答应他?”
钱鄯善说道:
“本帅知道,但是真的让红武伯灭了赖汉英,那我们接着就要受土鸡白嫖军的威胁,如果让本帅选择对手的话,我可不想面对红武伯的土鸡白嫖军,因此送些粮食给赖汉英,让他和红武伯去斗个你死我活,我们等到合适的时机,出兵夺回我们的苏鲢城,对我们是有百利无一害。”
顾全屋连忙奉承道:
“大帅英明!”
詹侍帮正与部下饮酒,当值军校来报:
“启禀大帅,常溪镇、滦河城失守!”
原来詹侍帮离开苏鲢城西进之后,常溪镇、滦河城兵力极少,甘水候陈可欣见有机可乘,当即率众占据了常溪镇,不久之后,赖汉英的部将张训戒也率兵赶到,但是他的大军被阻于一条小河,行至东桥,而东桥已被拆毁。
张训戒见河水清澈见底,莫约二尺来深,打马涉水,马却畏缩不前,这种时刻,他做主将的如果不进,士兵也不敢上前,张训朝马屁股狠揍几鞭,马只在原地跳了几步,他跳下马,一手挽起马鬃,一手揪住马尾,将马拖进了河中,士兵见状不得不纷纷下河涉水,张训戒上岸,直奔常溪镇,陈可欣仓猝出城迎战,被张训戒一剑刺于马下,余众无首,皆缴械投降。
张训戒取得常溪镇,又与李德纶攻取了滦河城,然后渡江进入杭湖城,等张训戒、李德纶到达杭湖城,才发现这座昔日天堂般的城市,已经变成了炼狱,城中并没有詹侍帮的一兵一卒,只有少许在詹侍帮离开时藏起来而幸免于难的居民,还在无助地啜泣,张训戒、李德纶忙行动起来,扑灭尚未熄灭的余火,两人的军士挖出之前他们留在城里的几十万斛稻米,赈济饥民。
正在此时,泗水候张谏言来杭湖城借粮,诉说泗水镇遭水灾,颗粒无收,百姓饿死过半,军队难以养活,张训戒以地丞相赖汉英的名义送给他几万斛,张谏言因此感激不已,从此归附了赖汉英,赖汉英此时连得常溪镇、滦河城、杭湖城以及被后成虹攻下说和平堡、海河城,实力大增。
詹侍帮得报后,自然大惊失色,不一会,又有人来报道:
“和平堡被赖汉英部将后成虹攻破,康旺哥投降,后成虹又进军海河城,海河城的安鹭鸶弃城而逃,海河城也被后成虹夺取。”
詹侍帮烦躁不已,心想后路被断,看来只有面前一条路了,就是倾力打败赖汉英,才能死里求生。
詹侍帮在东德堡停留了数周,大肆收集粮草运往东德堡大营,一切准备停当后,詹侍帮的主力离开东德堡,挥师西进,沿途旌旗招展,号称三十万。
詹侍帮亲自统领大军势不可挡地向杨宣堡前进,他要一举夺下赖汉英的老窝,彻底扭转乾坤,独霸江河,至于钱鄯善,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