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话后半段因时间所迫,没有精心打磨,显得十分粗糙,还乱入了我同学的名字,对此表示非常抱歉,现在已经完成修改,望读者重新阅读,取消收藏的仁兄,还望当回回头客)
詹侍帮自从在天京城找到了羊雨庭的住处,就和羊雨庭安定下来,并且在天京城休歇数日,然而就在他以为一切可以缓缓时,怪梦开始频繁的骚扰他,尤其是那串燃烧的文字,那个名叫幽冥党的邪教团体,那个红袍女魔,还有神秘的幽冥王曾国璠。
一夜未睡,詹侍帮曾一度冲到楼下,寻找那个红色的长袍,那个深夜恐吓他的女魔,可是却无功而返,他拿着那封旧信,这张被某些阴暗中窃窃私语的人放在他面前的书信,詹侍帮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梦境中,找到恐吓他的力量,这一次,他要有所准备,然而在白天,这一切都是空谈,现实生活还是要继续。
那个“流浪汉”又来了,这一次他带给了詹侍帮关于文官领袖參道济的邀请,
“參道济大人邀请我?”
“流浪汉”摇摇头,
“是命令。”
收到这个命令后,詹侍帮决定到天京城中的绿帽侠府邸去,开始新的任务,留下羊雨庭在家里。
朝远方的广场望去,全副武装,身着鲜红披风的贾世豪家太平军正进行着例行的晨间操演,或举剑交击,或骑马砍倒稻草扎成的假人,詹侍帮看到一个将领策马飞驰,穿过硬泥土地,举起铁枪刺穿傀儡的头,布块碎裂,稻草飞扬,唐王洪思源的侍卫在旁谈笑咒骂。
这是故意表演给别人看的吗?他心想,果真如此,那贾蓝凤比他想象的还愚昧。
这几天,城中路人皆知,羊雨庭都知道了,詹侍帮固然也知道,神炮军有夺取天京控制权的趋势,而贾家的人马,仍然盘踞在圣山地区,还在操练兵马,这让詹侍帮十分困惑。
该死,这些贾家的人为什么不逃走?神炮军一次又一次给他们机会……
晨色阴霾,多云且沉重,詹侍帮来到绿帽侠的府邸,门卫一见他来,便邀他进去,他进去了,他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
一个官员正和女儿们及一个拜上帝教修女共进早餐,一个女孩似乎在赌气,拉下脸盯着眼前的食物,一口也不吃,另一个则狼吞虎咽地吃光面前所有东西。
“杨富林说晚上搭船前还可以再上一堂课。”
她说,
“父亲,我可以去吗?我的东西都打包好了。”
“不能太久,还有,记得留时间洗澡换衣服,我希望你中午就准备好,知道吗?”
“好。”
那个好吃的女孩说。
将视线从食物上抬起来。
“她可以上舞蹈课,为什么不准我去跟洪马奇王子道别?”
“參道济大人,我很乐意陪她一起去。”
修女提议,
“我绝不会让她错过搭船时间。”
“參琪,现在不适合让你见洪马奇。我很抱歉。”
这个叫參琪的女孩泪眼汪汪。
“为什么不适合?”
“參琪,你父亲知道怎么做最好,”
修女说,
“你不该怀疑他的决定。”
“这太不公平了!”
參琪向后一推,弄倒椅子,哭哭啼啼地逃离书房。
修女起身,但这个官员举手示意她坐下。
“修女,让她去吧。有朝一日,等我们全体都安然返回武昌城,我再跟她解释。”
修女点点头,坐下继续吃早餐。
一小时后,红武侯詹侍帮走进了文相參道济的书房,他驼着背,仿佛脖子上的官牌令他不堪重负。
“大人,”
他说,
“天王陛下走了几天了,愿天上的上帝让他安息。”
“不,”
參道济回答,
“他最讨厌休息,愿上帝赐他爱与欢笑,以及为正义而战的喜悦。”
詹侍帮只感觉好生沉重,文相參道济明知迟早会有这一刻,然而当实际听到这些话语,心中的某些部分依然随之死去,他愿用所有的头衔换取哭泣的自由……但他是天王洪仁轩的文相,而他所畏惧的时刻已经来临。
“唐王洪思源答应和我们结盟,所以我敢返回天京,不过也只能在这青武伯的府邸暂居。”
詹侍帮回答,
“那么神炮军就会帮助庸王殿下了?”
參道济沉思一会儿。
“是的,我已经让杨富林把朝廷里效忠我们的文武重臣都请到我书房来了。”
他告诉詹侍帮,他和面具男已经尽可能地确保绿帽侠府邸安全无虞,换做天王府他就不敢担保了。
“大人,这样好吗?”
一个侍卫眨眨眼,
“是不是等明天我们不那么激进了,再来共商大计?”
參道济的语气平静而坚决。
“恐怕我们必须现在就开会,错过了时机,可就晚了,现在就是,请你这段时间里,保护我的家人,我相信红武侯你的实力,足以担当这个事情。”
詹侍帮鞠躬,
“谨遵大人吩咐。”
參道济召来仆人,遣他们快步跑去找人,詹侍帮则感激地接受參道济的椅子和一杯甜米酒。
户部中丞相灞李率先抵达,一身雪白披风,雕花铠甲,十足洁白无瑕模样。
“两位大人,”
他说,“如今我的职责所在是守护年轻的天王,请让我去服侍他。”
“户部中丞相大人,你的职责所在是这里。”
參道济告诉他。
第二个来的是唐王洪思源,他穿着一套蓝天鹅绒外衣和灰色仿声鸟斗篷,靴子上沾了骑马的尘土,长相十分帅气,可年龄不小了。
“诸位大人好,”
他泛泛地做个微笑,然后转向參道济。
“參道济大人,你要我办的那件小事已经办妥了,我的神炮军团,随时听候你们的吩咐。”
“当然,我们的行动完全指望你的神炮军呢,”
太平天国天国特务总府大人王从荣浑身薰衣草味地进来,他刚洗过澡,胖脸刷洗干净又新扑过粉,脚下的软拖鞋轻柔无声。
“今儿个,街边小童都唱着悲伤的歌谣,”
他边坐下边说,
“这几天本该举国哭泣……可是……让我们开始吧?”
“先等林嘉德大人。”
參道济说。
王充荣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恐怕林嘉德大人已经出城了。”
“出城了?”
參道济本寄望禁军教头林嘉德支持他。
“天亮前一小时左右,他自侧门离开,随他走的还有禁军十多名亲信和五十名随从。”
王从荣告诉他们,
“据最新情报,他们正快马加鞭往南赶,无疑是奔安庆或江阴而去。”
之前,禁军教头还暗中联络參道济,
“好个林嘉德的一百士兵,”
这情形虽对參道济不利,却也无可奈何,他抽出天王的假遗嘱。
“前几天天王召我到他身边,命令我记下他的遗言,天王盖下御印时,贾世豪和林嘉德都在现场作证,这封信该等天王陛下死后由朝堂之上打开,中丞相大人,可否劳您检查一番?”
中丞相仔细检视那张纸,敷衍地说。
“这确是天王的印信,并未经拆封。”
他打开信读出来。
“……中堂家族的參道济为摄政王及太平天国守护者,代庸王洪秀平统理国事,俟吾之合法继承人有力为政为止。”
事实上,这个继承人早就成年了,都到中年了,詹侍帮心想,但没说出口。
參道济不信任唐王洪思源和特务王从荣,中丞相大人则认定洪马衷是新天王,出于荣誉执意要保护他,也就是只想推翻贾世豪。
老官员只怕不会轻易放弃低能儿洪马衷,虽然欺骗的方式为他所不愿,但參道济很清楚自己必须步步为营,先不动声色地继续从前的游戏,静待自己摄政王的地位逐渐巩固。
等他的女儿,家丁,各个文官家属平安去往武昌城,九江的青武伯绿帽侠也带着军队进驻天京城,再来好好解决谁是天王的问题不迟。
“我要请诸位依照天王遗愿,确认我摄政王的身份。”
參道济边说边看向众人的脸,揣测王从荣那双半阖上的眼睛,唐王洪思源慵懒的浅笑和中丞相大人焦虑抖动的手指背后,隐藏的是什么样的想法。
门突然打开,面具男杨富林走进书房。
“诸位大人,请见谅,天王的总管坚持……”
皇家总管大人进来鞠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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