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绞,也就是俗称的断头台。
论起体格,这个中年人比起陆羽来说强壮太多,不管是力量和抗击打能力都要高出一筹。虽然占了偷袭的先手,但陆羽想要靠着拳脚打倒他简直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然而绞杀技就不同了,尽管体格上存在差异,但是在陆羽抢先一步压迫住气管和动脉的情况下,双方所能使出的力量完全就不在一个级别上。不去理会中年人对自己后背死命的捶打,陆羽只管咬紧牙关,死死攥住自己的手腕不让这个锁被挣开。一秒,两秒,中年人捶打的力气越来越小,拳和拳之间的间隔也越来越长,终于他的双手无力地向着两边垂下,陆羽又继续压制了一会,直到感觉身前这副躯体的心跳频率似乎降低到了危险的地步,这才慢慢地松开了手臂。
抬眼望去,这个中年人的整张脸已经涨得如猪肝一般,只怕陆羽再不松手,他就要活生生地被他绞到窒息而死。
“呼,呼……”
陆羽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的双手其实也已经相当酸痛,疲劳感更是在此时如同排山倒海般袭来,感觉就像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说来也奇怪,他只不过是全速跳跃了几步,又全力绞住一个人的脖子几十秒,按理说这体力消耗虽然不小,但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但现在显然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呼……还有一个……”
陆羽顾不上喘多几口气,咬紧了牙关拼命撑着膝盖站起身来。他回头确认了一眼,此时他身后那两个恐怖分子已经被制服了。
拿刀的那个在手臂被人抓住之后就一直处于勉强挣扎的状态,此时在两个小伙子已经随后更多乘客的合力之下,他的双手被扭到背后,整个人被按倒在地,短刀更是夺下后反过来架在他的脖子上。
而被马库斯压倒在地的那个……直到现在还是被压倒在地的状态。马库斯接近两百斤的体重加上他钢铸铁打似的强壮身躯,注定在近战中是一把好手。尽管完全不懂任何武术,但是凭借着骑在对方身上这点高度优势,马库斯将沙煲大的拳头不住地往对方脸上招呼。这才没过多久,对方就被打得脸青鼻肿,哪怕他自己的阿妈来到都认他不出了。
但是,驾驶舱里还有一个。
当时那个中年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喊他做好自己的事,别管外面。于是在那之后陆羽压根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一切顺利的话,陆羽估计那个在驾驶舱里的人此时应该正忙着用机上的电台发出信号,向全世界宣告劫机成功的事实。即使听到外面传来了混乱的响声,出于对老大命令的遵守,他也应该会等到完全这个任务后再考虑出门查看情况。
但这就是留给陆羽的最后一点时间了,一旦对方知道了外面的情况,劫机失败的他说不定会转身冲进驾驶室,强行让飞机坠毁,让机上所有人一起为他们陪葬。
(机会有一次,我可以抢在他还没注意到之前强行冲进驾驶舱,然后安全起见可以设法把战斗往外面引。考虑到对方可能会有枪的情况,我……)
陆羽的思考到此戛然而止。他愕然地看着前方垂下的一只手,那上面沾着的鲜血还在不住往下滴落。一个棕色卷发的俊美青年正用右手轻柔地挑开隔绝着头等舱和经济舱的布帘,另一手在帘子上抹了抹,擦掉血迹,然后便向着陆羽伸了过来。
而在他的身后,最后那个中东人扑倒在头等舱的座椅上,满脸是血,生死未卜。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在地上,十根手指里有五六根都是以一个恐怖的角度向外扭出,显然是被人用暴力强硬地掰开过。
在他垂下的双手边散落着一把手枪和一柄和外面那几个一模一样的短刀,从那上面的血迹来看,多半是在打斗途中被人强行从手上掰下来的。
“情况紧急,我没法控制下手轻重。”
年轻人见陆羽正望着他的身后,耸耸肩友善地笑,和陆羽握了握手。
“维克多?加西亚?托马,初次见面。”
陆羽忽然笑出声来。
“听这名字,秘鲁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