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演双簧蒙人,这时恰好杜春华挽着苏文秀走了进来,见状以为杜秋在找林大伟借钱,就说道:“小弟,你要用钱?要多少?姐这里有。”
“不是,这些钱是我给杜秋的定金。”林大伟颇有急智,干脆假戏真做,把钱塞给杜秋,说道:“我看这记事本做的不错,打算让他帮我弄几个高档点的,等春节拜年的时候拿去送给几个客户。”
“他们本子做的很精致,已经是市面上最好的了,你还要多高档?”
“生意人不讲究精致,只讲究面子,这记事本确实不错,但是不够奢华,最好把玉坠什么的换成黄金,一拿出来金光闪闪的,那才叫有档次。”
“记事本是用来写字的,不是用来招摇的!”
杜秋一看就知道两位的三观开始起冲突了,再不阻止十有**要出现天雷撞地火的场面,连忙打圆场道:“古话说的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不如这样吧,我们把坠子换成羊脂玉的,然后在记事本里面放几张金箔做的书签,金玉满堂,大吉大利,姐夫你看怎么样?”
“这个点子好,有彩头,有档次,我就要这样的。”
苏文秀很机灵,见杜秋说话时目视工作台上那满满一盒子的劣质翡翠,偷偷朝她打眼色,于是配合道:“可是我们现在只有翡翠的坠子,没有羊脂玉和金箔,也不知道去哪里买。”
“不要紧,我带你去买。大伟,把车钥匙给我。”
杜春华离开后,林大伟立刻像跳出了五行山的孙猴子,兴高采烈的带着林谨言到处疯跑,不一会功夫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不是个好丈夫,但是个不错的父亲,杜秋用不着瞎操心,于是接替苏文秀的工作,呆在办公室里给记事本装封套,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林大伟扛着儿子回来了,然后又过了不到10分钟,杜春华也回来了,这两位虽然处处不对付,但有时候却又非常合拍。
杜家在清末民初的时候住在京城,专门做金银玉器生意,后来败落了,不仅万贯家财没了,连镶金雕玉的手艺也失传了,只剩下一些鉴别玉器真假好坏的心得流传了下来,杜春华在这方面颇有天赋,一直是闺蜜圈里的首席珠宝买手,云城大大小小的玉器铺子全都门清,买回来的玉坠摸着温润,看着养眼,比杜秋从地摊上采购回来的翡翠坠子要上档次的多。
“这些是天然籽料做的,但都有瑕疵,经过后期加工润色,大概一百块钱左右一个,如果遇到不懂行的,报五六百也能卖的出去。”杜春华介绍完了玉坠之后,拿出几张金箔做的卡片,摆成扇面的样子,对着林大伟挥了挥,揶揄道:“够不够金光闪闪?够不够?!”
林大伟不和她一般见识,呵呵干笑着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记事本,换上玉坠和金箔之后很是满意,搓着手说道:“不错不错,这种卖相一看就上档次,很适合送礼,而且商店里买不着,说多少钱就多少钱,杜秋,你帮我弄几个好看点的盒子,标签填上288,388,588三种价格,我送礼的时候好看人下菜。”
这种定价策略和杜秋如出一辙,苏文秀大感有趣,在一旁抿嘴而笑,杜春华则白了他一眼,说道:“送礼就送礼,搞这么多花样干什么?”
林大伟大学毕业后短短几年就从一穷二白奋斗到了有车有房,除了敢拼和运气之外,头脑灵活也是原因之一,他笑嘻嘻的解释道:“以前物资短缺,过年送瓶好酒或者送条好烟就够人家念叨小半年的,现在大家都富了,送礼成了老大难,尤其是那些半生不熟的客户,送烟酒吧,没特色,人家记不住,送了等于白送,送贵重物品吧,我又舍不得,担心竹篮打水一场空,记事本有个好处,那就是经常要用,而且能用很久,一用就会想到是我送的,自然而然的就亲近了,以后谈生意才好说话嘛。”
“这种鬼主意,亏你也想得出来!”
在中午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苏文秀悄悄把杜秋拉到一边,拿出一个雕成四季豆样式的翡翠挂坠,说道:“这是你姐早上买给我的,要一千八百多块,太贵重了,你帮我还给她吧。”
杜秋深知自家父母都是受人滴水之恩,必然涌泉相报的性子,笑着说道:“那天要不是你来给我开门,我说不定都冻死了,我姐这是送给你的谢礼,留着吧,不然她心里不安,以后会送更贵重的东西给你。”
苏文秀听他如此一说,就把挂坠收了起来,有些羡慕的说道:“你失踪了十多年,昨天才相认,今天就亲密的跟从没分开过一样,真幸福,我家从小到大都没分开过,挤在一起天天争来吵去的,烦死了。”
“不打不闹不是真夫妻,不争不吵不是一家人,看开一点,感情都是吵闹出来的。”
“说的也是。哎,你外甥好可爱,和你很像,跟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
像什么像……
他可爱和我无关,我小时候一定是成熟稳重,老练深沉的……
吃过午饭之后,杜春华又去杜秋租的房子参观了一下,见里面整洁干净,井井有条,欣慰之余又感慨条件不好,坚持要他每天晚上去她那里住,这里当作白天休息的临时居所,杜秋熬不过她,只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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