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就请端上来吧。”
齐老板无奈的转过身,嘴里嘟囔着:“唉,这个死老头也不知道修了什么福,今天终于碰到了冤大头。”手脚不停,收拾了几盘菜,加了一壶酒,郊外小店,也没有什么山珍海味,无非一些牛肉及猪下水。
韦老三看着面前小小的酒壶,用力的拍着桌子:“齐老狗,莫非你看不起这位公子哥?这么点酒怎么够我们喝?上坛子来,先上两坛酒,不够再添。”
齐老板皱着眉,满脸的横肉把眼睛都挤得看不见了,一手抓着一坛酒,重重的墩在桌子上,狠狠的说道:“喝死你这个老不死的。”气冲冲的转过身离开了,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小人得志的老头。
韦老三眼睛晶亮,急忙忙抓过一坛酒,一掌拍开泥封,仰着脖子咕咚咚的灌进嘴里,一道水柱汩汩而下,满满的一坛酒,片刻便见了底。
长吁了一口气,韦老三蹲在树桩上,满是污垢的双手掂起油淋淋的猪下水及牛肉,急不可待的扫荡起来,一边大口的啃嚼,一边含糊的对着徐昌平说道:“这位小哥,来,你也来。”
徐昌平笑吟吟的望着韦老三:“老人家,你尽兴,我量浅,就用这杯酒陪您干一个。”说完,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韦老三用力咽下满嘴的猪肉,伸手把另一坛酒也抓了过来:“你这年轻人不错,非常对老头我的脾气,多少年了,我还从来没碰到像你这样豪爽的人,今天我就借花献佛,咱们再喝一个。”
说话间,又一坛酒被韦老三灌进了腹中,徐昌平站起身来,手中的酒杯示意了一下,陪了一杯。
徐昌平饮完杯中的酒,坐了下来:“老人家,我初到洛阳,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洛阳最近有什么趣闻轶事,还请您多多指教。”
韦老三喝了两坛酒,双眼迷离,对着徐昌平说道:“什么老人家不老人家的,我有那么老吗?我姓韦,排行老三,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三哥。”
徐昌平站起身来,对着韦老三作了个揖,道:“恭敬不如从命,三哥,小弟徐昌平,这项有礼了。”
韦老三哈哈一笑:“徐老弟,你虽然有些酸腐,但老头我看着你就是对脾气,你既然刚到洛阳,估计也没有落脚的地方,不妨先住到我家中,咱们哥俩再亲近亲近。”说着话,两眼更加的浑浊,俯在桌上,昏昏欲睡。
看着面前的醉老头,徐昌平有些无奈,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萧瑟,洛河的岸边阴湿潮冷,如果任由这醉鬼在此沉睡,显然不太合适。
齐老板似乎见怪不怪,走了过来:“这死老头就住在洛阳城里的绿竹巷,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厮混,如果身上的钱没有输干净,也会喝的烂醉如泥。公子不用担心,这家伙身体好的不得了,就算是寒冬腊月,在这里睡个三天三夜,醒来他也是精神的很。”
徐昌平点点头:“认识就是有缘,既然我叫他三哥,今天也不能不管,反正我也要到洛阳城内,就顺路把他送回家吧。齐老板,你看这些酒菜要多少银子?”说话间探手入怀,脸上微微变色:“我的钱袋不见了!”
齐老板紧张起来:“公子,只不过一钱银子,小店利薄,您如果不能付账,我这明天就开不了张了!还请公子不要难为我。”
徐昌平摸了摸袖口,松了口气,暗道:“还好,有一个银锞子,不然今天脸就丢大发了。”看着齐老板苦瓜一样的脸,掏出来结了账,身上再无分文!
长吁了一口气,徐昌平搀扶着韦老三准备离开,却听得邻桌的三个客人紧张的望着远处:“不好,洛河四霸来了,今天真是倒霉,碰上这四个凶神恶煞,免不了又要出血了!”
见徐昌平有点讶异,齐老板悄悄的说道:“洛河四霸是洛阳城内如意赌坊的四个守卫,都是一些混混流氓,仗着会些拳脚功夫,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你可要小心了。”
这洛河四霸是四个亲兄弟,老大胡熊,老二胡霸,老三胡威,老四胡猛,以前都是嵩山少林的俗家弟子,学习了几年功夫,虽然资质不佳,但也练得筋强力壮。后来因为胡作非为,触犯了寺规,被逐出师门。四人便来到了洛阳城,在如意赌坊觅得护卫之职。
四人皮糙肉厚,颇有几分蛮力,每每赌坊中有赌客闹事,都能被四人制服,渐渐获得了如意坊主的赏识。如意坊主与洛阳城各个官府衙门都有往来,颇有势力,四人便开始狐假虎威,借着如意坊的势力,在城中屡屡作恶,被称为洛河四霸。
说话间,随着几声怪叫,四个彪型大汉踏进酒坊,都是一脸狰狞的笑容,站在了那三个客人的桌前,三人吓得簌簌发抖,一人赶忙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递到四霸手中:“见过几位大侠,这些银两,不成敬意,还请大侠笑纳。”
老大胡熊抓过来银子,狂笑着说道:“还算你们长眼,滚吧,别在这里影响我们哥几个喝酒。”三个客人闻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酒坊,向城中奔去。
徐昌平趁机搀着韦老三,跟在三人身后,也准备离开。却被四霸挡住,胡熊怪笑着说道:“这不是那个韦老头吗?你又是谁,看着有些眼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