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昨晚霍顿在床上的表现,说不上熟练,却也足够大胆。
“你是我第一个女人。”霍顿靠在沙发上,笑了声,慢悠悠地说道:“我不至于拿这个蒙你,我要是真想找女人,也不会愿意找个你这样的新手。”
被嘲讽了。
“昨天跟你视频结束后,俱乐部经理又给我送来了一瓶酒,据说是俱乐部的回馈活动,于是我也没在乎,就喝了,谁知道那酒里放了东西。”
“可是他还把这钱算到账单里了。”
“总有这种拿着你的好处还要害你的人,不奇怪。”
唐清皱起了眉。
“也不是平常见的那些发情剂,不然我早就能够尝出来,不至于喝了大半瓶才觉察出问题,后来,你进来了,那时我已经到了没办法忍耐的时候。”
“可是,您不是没有腺体,按理说是不会被动进入发情状态的。”
霍顿耸耸肩:“是的,按常理说是这样,可确实这事情没按理出牌。”
“经理找到了吗?”
她在离开俱乐部的时候就已经找了一遍人,但却没找到。
“没有,消失得很快,也很彻底。”霍顿的手搭在沙发上,食指一下一下地叩着:“他所有的身份信息都是真的,但出入境记录中并没有他这个身份的记录,想必是另外伪造了身份,提前计划好了离开了路线,安排好了行程。”
“也就是说,这件事是有预谋的?”唐清有些不解:“但是目的是什么呢?”
也没拍什么不雅照,也没有偷东西或者抓人胁迫,难道就为了羞辱霍顿吗?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何必要找她呢?
她又没有发情。
唐清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一点,然后猛地转头去看霍顿。
霍顿看着她勾了勾嘴角:“想到问题关键了?”
“我是alpha。”唐清脑子有点混乱:“但是,我没有发情?我面对一个发情的omega,我却没有发情。”
霍顿:“也许是真的有人要羞辱我,在我没有腺体的情况下,那种发情剂药效却强烈到让我差点失去理智,如果当时来的是任何一个不是你的alpha,我现在可能……”他顿了顿,没说完。
原人类中,只有omega有腺体这个玩意儿,腺体的存在一方面是催化了体内卵子的发育产出,所以一般祛除腺体的人,基本是没有可能产出卵子的,也就是绝育了;另一方面,腺体相当于是一种天然的春、药,使得成年omega在发情期释放出大量的信息素,促进omega跟alpha或者beta之间的结合,但最主要的还是针对alpha,强力的信息素甚至可以让十米以内的alpha直接进入发情期。一般来说,除非定力足够强的alpha,否则一般来说没有太多人能够有毅力抵抗这种“性”诱惑。
而一旦alpha和omega同时发情,没有三天三夜,应该是下不来床的。这就是为什么抑制剂的存在改进了omega性别地位的缘故,有了抑制剂,那发情期的存在就不再成为限制omega发展的巨大障碍。
霍顿当初祛除腺体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自己要上战场,容不得这种不定时爆发的低等情、欲存在。
算计的人想好了一切,万万没想到的是——
“您没有腺体,而我,好像也不会对信息素产生什么反映。”唐清有些纠结,忍不住说:“可是,我确实是个alpha。”
霍顿弯着眼睛低低地笑了:“你确定?”
“……”我花了十年确定的,你以为我想当个多个挂件的alpha?
“好吧,你确实是个alpha,昨天我已经领教过了。”霍顿大言不惭:“还是个技术不怎么样的新手alpha。”
唐清头上都快冒烟了,恼羞成怒:“您能不能别每次都提这个,说得好像您经历过多少一样,不也是第一次吗?”
霍顿往沙发上歪歪扭扭地一倒,把腿卷了上来:“是,所以我现在感觉很不舒服。”说罢,他整个人躺了下来,微微闭上眼,像自言自语一般地说:“你是个alpha,可是又没有被信息素影响,还给我种了个小东西,你到底是……”
唐清从说的那句“所以我现在很不舒服”开始,就什么也没听了。她这才突然意识到,她是上面那个,是不吃亏的那个,所以,她到现在为止没觉得有什么,甚至还有点回味,却不代表这个男人也没觉得有什么。
换位思考想一想,在她原来的社会,她现在的性别相当于男人,霍顿相当于女人,一个倒霉的女上司被不明人士下了药,男下属上去解决了问题,爽完走了,现在女上司怀孕了,很难受,但男下属不想负责。
怎么想都觉得这女的太惨了。不过男的也挺冤枉的,毕竟他本身并不想搞事也不想喜当爹。
唐清还没想明白是先心疼自己,还是再心疼霍顿,就听霍顿说:“算了,别的再说吧,我们先解决一下现在我肚子里这个小东西是要还是不要吧,你决定吧唐清中尉。”
“嗯?”
霍顿说:“虽然我无所谓,但毕竟也是你的孩子,如果你说不要,那我现在就要去预约孕期中止手术了,你知道,现在联邦鼓励生育,医院里的产科医生难预约的很,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我毕竟是个omega,不经过正规手续的任何流产行为都会受到法律的惩罚,我不想多弄一些麻烦给自己。”
唐清脑子又开始卡壳:“我的孩子,孕期中止?”
霍顿点点头:“你决定吧,虽然……”
“虽然什么?”
霍顿拉过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
“虽然我的意见是……不要孩子。”
他看着女人的眼睛微微睁大,一脸惊讶又茫然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面对这样漂亮的alpha,他或许可以说点什么别的。
他想了两秒,说:“不过,最后的决定,我听你的。”